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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到顧鸞險些殞命,他就不敢去賭。
落下一子,楚稷聽到顧鸞又問:「那儀嬪娘娘是真的病了?」
「是啊。」楚稷神情肅穆,謊話張口就來,「差不多是你中毒那日,她就病了。最初朕也沒多想什麼,沒想到短短几日就有幾名近前侍奉的宮人也染了疾。皇后與吳美人都有著身孕,實在不能掉以輕心。」
顧鸞點點頭:「也對。」心下卻生出好奇。
上輩子好像不曾在此時聽過儀嬪得了什麼重病。
不過,罷了,皇嗣為重。謹慎些總是好的。
她一壁想著,一壁也落下一子。
這一盤棋所用的時間長得離奇,足足一個下午都沒分出勝負。
因為她醒來後的這兩天多,他終是不好意思日日都跑去看她的。兩天便長得好似過了幾度春秋,他看不見她,總覺得心裡少點什麼。
現下她回到殿裡來了,他便覺得與她下棋遠比讓她站在旁邊研墨端茶要好。他們面對面坐著,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偷偷抬眼看她。
顧鸞也享受這樣漫長的棋局。
他們兩個之間論身份,到底差得太多。論情分,又還沒有上輩子的那份默契,唯有她深藏的一廂情願。
坐下來一起下棋,是他們之間難得的輕鬆。
借著下棋還可以說很多話。哪怕多數時候,只是無關痛癢地聊些有的沒的,也好過她成日只能安靜地在旁邊看著他。
等棋局終於結束,已是用膳的時辰。
楚稷看看天色,一邊吩咐張俊傳膳,一邊又動了念頭,狀似隨意地跟她說:「你贏了,賞你嘗嘗御膳。」
顧鸞淺怔:「怎麼嘗?」
「被毒傻了嗎?」他一哂,「不是正好傳膳?一同用。」
顧鸞淺滯,可見他說得瀟灑,便也沒說什麼。
皇宮這個地方就是這樣,條條框框很多,壓得人喘不過氣。可若想開一些,最大的條條框框也大不過皇帝,皇帝都不在意的事,底下人便大可不必約束自己、苦著自己了。
上一世,她也是憑著這樣的心念,才與他相處那樣得宜的。
於是不一刻的工夫,宮人們便魚貫而入,將晚膳端了進來。
倪玉鸞仍跪在殿外。早先得了旨時她就想鳴冤,只是遙遙見他進了寢殿,只道他在午睡是以不敢吭聲。眼下見宮人傳膳,終是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皇上,臣妾冤枉!」
「不是臣妾乾的……」顧鸞側耳傾聽,聽出她的聲音已有些啞,「幾個宮人攀咬,皇上便這樣信了嗎!」
她皺起眉,愈發感嘆倪玉鸞實在不聰明。楚稷同樣皺眉,沉聲一喚:「張俊!」
張俊趕忙上前,他看過去:「怎的還讓她在外面?朕的旨意不作數了?」
「皇上容稟……」張俊跪地下拜,「下奴宣了旨便想押倪氏去冷宮,可她……她鬧得厲害,說若見不到皇上,就一頭碰死。下奴……下奴想著皇后娘娘和吳婕妤身懷有孕,實在不敢妄動。」
顧鸞聽著,不禁側眸看他。
這個時候的張俊,果然還是嫩了些。若再過些年,他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和一腦子的機靈本事,這點小事是決計難不住他的。
現下,卻只能她開口給他支招。
顧鸞便道:「倪氏性子淺薄,做事不計後果,卻不像能狠下心自戕的人。」
這話一出,張俊看她,楚稷也看她。
她抿抿唇,又笑道:「她做事不計後果,公公去與她將後果說清就是了呀。」
張俊想了想,朝他拱手:「還請姑娘指點。」
「不敢當。」顧鸞斟酌言辭,口吻柔和,「公公便與她說清楚,敢在宮裡使砒霜這樣的東西,本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