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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耍賴一般黏在餘洲身上,餘洲拖著他走了幾步,實在不便,只好蹲下:「上來吧。」
不料樊醒比他高比他重,餘洲一個趔趄,兩人都摔在地上。
雨細細密密,餘洲一下站不起來。他心臟狂跳,仍覺得後怕。
兩個人都躺在了地上,魚乾在他倆胸膛上蹦來蹦去,玩蹦床似的,餘洲抓也抓不住,長嘆一聲。他知道樊醒和魚乾還沒有把一切都說清楚,或許有所保留就是他們保護自己的方式。
餘洲怎麼都想不到,樊醒居然並非人類。他有如此真實的觸感和軀體,餘洲回憶手上的感受,忽然生出強烈好奇:樊醒的原形是什麼?安流是大魚,他會是什麼古怪動物?或者跟「母親」一樣,是形態令人反感的縫合怪?
扭頭看樊醒時,樊醒也在看他。
「……你怎麼知道久久不是我親妹妹?」餘洲問,「那小魚瓶子是你給久久的?可我當時看到的是……是另一個人。」
樊醒撐起腦袋,他現在不難受了,很樂意在餘洲面前擺出風流倜儻的姿態,雖然淋著雨,風度稍顯不足。
「你跟久久的氣味不一樣。」樊醒說,「血的氣味,源頭的氣味,完全不同。」
魚乾不跳了,魚眼珠一動不動,瞪著樊醒。
樊醒一把將它抓到手裡。
餘洲:「……你在騙我。」他從魚乾的臉上讀懂了「都這樣了你還不跟他坦白」的驚愕和不可思議。
樊醒:「怎麼會,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微微一笑:「我要報答你。」
天上的怪物自然也吸引了姜笑他們的注意力。幾個人四處尋找餘洲樊醒,最後在路邊看到了背著樊醒往回走的餘洲。
餘洲沒力氣跟他們說話。樊醒悄悄揪著餘洲耳朵,熱氣噴到他耳郭上:「別告訴他們我的事。」
餘洲隨口搪塞過去,只說那怪物就是「縫隙」的意志,來「鳥籠」裡作亂的。柳英年又抄起筆記本瘋狂記錄,姜笑問:「付雲聰呢?」
餘洲樊醒收拾好自己之後,眼看天色微微亮起來。付雲聰來到了酒吧。
他讓眾人隨自己去江面路。
「水果店復原了?」許青原問。
「嗯。」付雲聰心事重重,似是心頭有了什麼決定,「對不起,耽誤了你們許多時間。」
抵達江面路,付雲聰沒有讓周圍進入黑夜。他站在路牌下,仰頭看那棵過分高大以至於阻擋了標誌牌的梧桐樹。
「我撒了一個謊。」他說,「2017年4月6日晚,最後一個見到洪詩雨的人,不是書報亭老闆,是我。」
餘洲頭皮一緊:「在哪裡?」
「就在這裡。」付雲聰平靜地扶了扶眼鏡,梧桐樹枝葉被雨水洗得乾淨透綠,「她主動跟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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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文中寫到:他從魚乾的臉上讀懂了「都這樣了你還不跟他坦白」的驚愕和不可思議。
讀到此處的魚乾驚訝地抓起鏡子,左右觀察。
魚乾:餘洲好厲害,能從俺這呆臉上讀出這麼多內容,牛牛。
梁作者漲紅了臉,握緊了滑鼠:這是……這是修辭!文學手法!你沒有腦子你懂個啥!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讀書人的事」,什麼「這樣很高階」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酒吧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第32章 潰瘍(11)
付雲聰想過很多次「如果」。
如果那一晚上他停下來。
如果他立刻答應洪詩雨的要求,如果他心情好一些,如果他不記掛著還未拿到的遊戲。
如果他陪洪詩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