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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說著,回頭想從肖玲那邊把自己的手機拿過來,哪知道一回頭看見了呂蒙。
上一場有呂蒙的戲,下一場也還有。這麼熱的天氣裡,他穿著一身厚重的舊式軍衣,額頭沁汗,卻半身站在太陽下為陳曦打著傘。
陳曦愣了片刻,瞧著神情溫柔向她的呂蒙抿了抿唇。然後,她沖電話那頭的姚兆禮貌道:「好,再聯絡。」
電話結束通話,陳曦略有些乾澀的沖呂蒙笑了笑:「你……下戲了?」
呂蒙嗯了聲:「休息十分鐘,等會兒就下一場了。」
陳曦禮貌沉頭,隨口扯了個話題問:「哦,那你是過來買東西的嗎?」
不遠處剛好有家小店,陳曦剛就在那挑冰淇淋。
陳曦準備好,呂蒙說要買她就撤,呂蒙說不買她就去。
然而,呂蒙問:「你要過去嗎?」
他很聰明的把陳曦踢出去的皮球又踢回給了陳曦。
陳曦仰著頭,面上艱澀的笑容漸漸褪了下來。
耍小聰明被反彈的陳曦覺得既然避無可避,那就只好不客氣的冷臉了。她面無表情對呂蒙道:「不去。」
說完,陳曦轉身朝劇組的方向走去,而呂蒙就撐著傘緩步跟在了她的後面。
陳曦突然很慶幸,上輩子即使自己入戲難出,她也永遠清晰的認識到那些終日困擾著她的情緒並不是屬於她的。她在變成角色的時候,將真實的自己小心藏了起來,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從來沒有因此而糾纏過別人。
因為她雖然被角色情緒困擾,但從來沒有被角色擊碎過自己。
陳曦快步走著,呂蒙就在後面不急不緩的跟。
然後,陳曦突然停了下來。
她轉身,仰頭望向呂蒙。
呂蒙眸光繾綣,此刻的他真實與戲裡的顧艇宇發生了交疊。
陳曦說:「我們的戲份半個月之後就結束了。」
半個月之後,她再也不會是南莘,而呂蒙也再也不會是顧艇宇。
呂蒙嗯了一聲,說:「我知道。」
陳曦提醒完,便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跟呂蒙本來就沒什麼私交,發現呂蒙劍走偏鋒的以這種狀態入戲之後,陳曦在下戲的時候一般都是躲著他的。
呂蒙能不能出戲,什麼時候能出戲,陳曦並不清楚。
真實的感情與角色的感情發生了交疊,呂蒙只能靠自己,才能從這種狀態裡抽離出來。
第一百零三場。
南莘懶懶歪在院中的樹蔭下,一邊看著話本,一邊小口吃著糕點。
咬著咬著,她停了下來。
穿著水藍秀禾服的南莘閉上眼睛,微微昂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睜開眼時,她沉黑的眸子黯了黯。
將咬了一半的糕點放回盤中,南莘站起來徑直往顧艇宇的大院而去。
沒人敢攔南莘,她便徑直走到了顧艇宇的屋前。
她站在門廊外,又輕輕的吸了一口。
雖然她一貫冷著臉沒有什麼表情,但你依然能從她此刻微沉的目光中,發現她此時極端惡劣的心情。
南莘在顧艇宇的門口站了片刻,抬腳走了進去。
轉進內室,一眼就能看見坐在床頭的顧艇宇至臂膀到手肘處被劃了道大口子。
顧艇宇垂目咬牙坐在那裡,強忍著縫合之痛。老郎中的手有些顫巍巍,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年紀太大才導致的手指微顫,還是因為他也在為梁城土霸王的大傷口而膽戰心驚。
南莘一步步走過去,臉色蒼白的顧艇宇抬眼向來人望去,原本的滿眼不耐在看清來人是南莘時,剎那間眼彷彿蘊滿了光。
無悲無喜的南莘沖顧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