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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較為開放的江南,依然將僕從性命視如草芥,主子杖殺也不過是官府那裡一紙文書筆墨罵名,何況似乎是失手推人。
戚憐也是因此才敢牽扯上楚盡,不然汙衊他害了誰家公子小姐,就是驚動江南的大事。官府不論,至少南陽王府會過問一二,要求徹查。那就全敗露了。
但是死的只是個侍女罷了,又有夏公子在這裡做見證,即使誰要保楚盡,也不敢和夏公子相悖,只能往意外上面落實,不敢深究。
尚書府夏公子看到了玉佩,知道自己的侍從趁著夜色成功偷到了東西,心中大定,裝出為難的神色,轉身對圍觀的人們說:「我一向敬仰楚家,此事……大家就散去吧,不要外傳了。」
楚盡沒開口。這聽起來是在為他說話,實際上句句在落實他的罪名,他會搭腔才是見了鬼。
聽了這話,原本還有些疑慮的人們果然臉色變化,其中一個錦衣少年郎頗大膽地反駁:「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夏公子難道是要包庇嗎?」
「無心之失,何至於此?」夏公子輕描淡寫地說。
這副態度更讓人堅定了他是有意偏幫,如果說原本還能讓楚盡在疑竇裡脫身,名聲不損,此時民情激憤,南陽王府遠在京城,天高皇帝遠,管不到這麼快。等到南陽王府知道的時候,恐怕流言早已經如虎成形。
墨蒼原本還在思索如何幫忙,見狀知道事態不好,低頭戴上面具,拂開人群走了進去。他剛走進去,就看到聲討中心的楚公子瀟灑地分開摺扇,白衣勝雪立在畫舫夜風裡,很風流淡定,更讓人群騷動了起來。
只不過以前是因為仰慕,這次是因為憤怒。然而憤怒之外,人們還是壓抑著情緒,沒有什麼太過分的言辭,只是不太客氣。即使到了此刻,楚公子往日裡的風評依然讓他們難以口出惡言。
「夏說,」墨蒼看完情況,先出聲喊住了尚書公子,警告地道,「不要做多餘的事。」
夏說正要看看是哪個狂徒宵小敢如此態度,轉過頭就看到一塊令牌放在他眼前,雕金刻玉,上書墨字,下承「南陽」。墨蒼目光明顯已經不耐。
還不等他跪下來,墨蒼就已收回令牌,沒讓第二個人再看見,顯然是要隱藏身份。
夏說雖說喜歡戚憐,但現在還沒有到為她正面抗衡南陽王府的程度,當即說道:「此事世……大人意欲如何?」
「玉佩是我的,徹查是誰要陷害與我。」墨蒼似笑非笑地說,沒看楚盡,彷彿此事與他毫無關係,態度是要把他摘出去。
楚盡抓著扇骨的手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接著合上。看來剛掛上一天的玉佩就要轉手了,很難相信墨蒼不是故意的。
陷害南陽王世子,這可是死罪。夏說目光閃爍,仔細回想了一番自己沒有親身參與,大多數事是侍從小廝和戚憐做的,他心中有了決斷,跪了下來恭敬道:「下官會和官府共同查處。」
見尚書之子、剛來江南上任的新官如此態度,人群一片譁然,如同沸騰的滾水一般傳出嗡嗡的議論聲音,猜測著這個戴面具的人是誰。
原本藏在暗處的戚憐也連忙走了出來,她心知夏說是要賣了她,不由得後悔起來。原本也許她只是會因為失手殺人名聲盡毀,可是現在卻可能付出更多代價。
「大人,我戚府就在前面擺宴……」
「回去吧,」楚盡終於開口說,「沒什麼意思。」
夏說目露不滿:「放肆,打斷戚姑娘與世……大人交談,實在太失禮了。」他還不知道南陽王府取消了戚憐名額的事。
墨蒼煞有介事點頭:「失禮。」
還不等夏說喜悅自己被世子附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