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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思著,外頭隨行進來了:「殿下,總制大人請見。」
李元憫呼吸微微一滯,半晌,道:「傳。」
很快,維帳一掀,帶了一陣風進來,高大健碩的男人大步流星而進,他已經卸了鎧甲,只一身玄黑的勁裝。
他垂首看著眼前的人半晌。
「吃了沒?」
李元憫隨口道吃了。
猊烈沉默半晌,繞過了案臺,曲起指腹撫著他的臉頰:「你不該說謊。」
李元憫呼吸一滯:「你監視我?」
「當然,」猊烈分毫沒有想隱瞞的意思,「可惜你近身之人個個忠誠,斷不能收買,也插不進去人,打聽個小事可得費好大的功夫。」
「你——」
李元憫呼吸微亂,心念轉了轉,回想起他這幾日的情狀,合該不知他妊子的事情。
當下稍稍放鬆了臉色,解釋道:「只路途顛簸,一時半會兒沒有胃口而已。」
話音未落,外頭又是一聲通報,「殿下,錢叔送藥來了。」
李元憫不動聲色:「拿進來吧。」
錢叔踽踽進來,看見總制大人,愣了一下,不過沒有說什麼,只朝著他稽首一拜,默默將適口的藥放在案上,李元憫讓他自行去了。
他只作平常的模樣,三兩口便喝了,這藥著實苦極,他習慣性的拿了碟子裡的飴糖,速速往嘴裡放了一顆。
驀地心念一動,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對方正盯著他看,唇邊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李元憫將目光移開,輕咬著嘴裡的飴糖。
營帳內靜默下來。
猊烈輕咳了一聲:「整日龜縮,沒得拖累了身子,自要日日喝這苦口補藥,走,帶你外頭走走。」
聽得那補藥二字,李元憫一愣,他何其聰慧,隨即明白了來,心下更是鬆了口氣。
「來人!」猊烈自顧自朝帳門喚了一聲,門口的侍衛匆匆進來候命。
「給殿下備馬。」
侍衛遲疑片刻,看了看李元憫,見他沒有阻止的意思,當即受命下去了。
猊烈走了幾步,回過頭來:「不走?」
李元憫深深吸了一口氣,跟上前去。
夕陽掛在天際,餘暉照得四處都攏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雖是初春,但今日日頭甚大,四處自是暖洋洋的。
二人騎著馬一前一後出了營,李元憫在前,猊烈在後。行至一條溪邊,猊烈翻身下馬,上前將李元憫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李元憫抬頭看了他一眼,從他懷裡跳了下來,沿著溪畔走去。
二人依舊是一前一後,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溪水波色粼粼,碎了蜿蜒的一條金光,水聲清幽,撫平著躁動的人心。
看著前方纖細高挑的背影,猊烈的心難得的平靜,卻又覺得幾分不足,思忖片刻,不由分說快步上前牽住了他的手。
李元憫不自覺掙了掙,卻是被緊緊拽著。
不由抬眸挑釁似得看他:「你如今是大皇子的人,不怕他發覺你跟我走得太近麼?」
猊烈停下腳步,看了他半晌,道:「你裝得那樣好,他怎會再忌憚你?」
「何況,」他喉結動了動,目中幽深:「你也是李元乾默許的,給我投誠的一個『大禮』。」
李元憫的呼吸頓時重了幾分,屈辱沒有再盛,只強自壓了下去,沒有說話。
耳旁一聲嘆氣,隨之,李元憫被攬進了一個厚實寬大的懷裡,低沉的聲音透過胸廓傳入他耳中,「告訴你,只是想讓你知曉,這天下,能隨心支配自己的,只有權,懂了麼?」
李元憫閉了閉眼睛,重重地嚥下了喉頭的艱澀。
猊烈摸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