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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就犟上了!
姜昭坐到太后身側,道:「母后,明妃不可能是暴斃,你們定然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她等了半天,見她母后一直垂眸撥弄著茶水,不肯解釋的模樣。
姜昭咬了咬下唇,「其實我曉得明妃與父皇的關係不簡單。」
她一面觀察著太后的神色,一面猜測著道:「明妃作為琅琊王氏的女兒,又是才名遠播的才女,年輕時定然有許多人求娶。」
姜昭將查到的那些資訊連作一處,思路越發地清晰起來。
「父皇當年遠徵回來,路過琅琊,卻如此輕易地折取到這朵名貴之花。」她的目光越發的意味深長,見太后微微動容,又道,「據說當時的明妃是距離太子妃僅有一步之遙的距離。可那時父皇卻不是儲君呀,所以為什麼,她偏選擇了父皇呢?」
齊天子曾經並非是儲君,那時他常年在外徵戰,不在洛陽城,也不常在帝王膝下,故而所得到的父子情誼是非常有限的。
換而言之,就是不受寵。
要知道,不受寵的孩子想要名正言順地得到帝位,是極其艱難的一件事情。
姜昭垂首將裙衫的褶皺撫平,「母后,我幼時讀過蘭草集,明妃之才的確是非常人可相較,曾有大儒言:此女若為男兒,必定是經天緯地之名臣。當年既然選擇父皇,必然是不願做太子妃。那這些年,她於父皇而言,是輔臣?還是姬妾?」
太后被此一問,倏地有些怔了。她看著姜昭,眼底波瀾起伏,再裝不得氣定神閒的模樣。
她這個女兒,慣是聰慧,若想知道些什麼,便如何也瞞不住。
忽的,她似乎又想起了明妃,那個可以說是改變了三郎一生的女人。
太后緩緩地道:「你既然已經猜著了,又何需再問呢?」
姜昭側了側頭,連忙問:「那明妃真的是假死?」
太后沉默地點了點頭。
姜昭又問:「那她要去哪裡?」
太后道:「她說天下之大,想要遊遍大齊的名山大川。哀家也不知她要去哪裡。」
確認明妃真是假死後,姜昭鬆了口氣,「她可真厲害。」
太后的面上浮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她確實很厲害。」
厲害到以整個皇室為棋,將三郎一步步推到了帝位。
步步心機,步步為謀。
這樣的人真的很厲害,卻也很可怕。
可怕到讓她懷疑三郎的死是不是也在明妃的算計之中,畢竟,他們之間約定,是以死亡為終結的。
太后有些疲憊地撐著額頭。
她從來不是什麼聰慧的女人,出嫁前父母護著她,出嫁後三郎護著她,這一生,她從來沒吃過什麼苦。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地去完成三郎的囑託。
齊天子的面容似乎還清晰的在記憶裡活躍。
他面色籠罩著一層死氣,宛若經年的老樹散發著即將枯敗的氣息。他老了,已經不再年輕,曾經令她怦然心動的少年意氣與風流清貴都已經不見了,但他不變的,是對她的柔情似水,對她的溫聲細語。
故而時至今日,依舊讓她心動至極。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連理。
時日無多的他握著她的手,聲音沙啞:「原以為我的身子骨還算健朗,會走在你後頭,好叫你不那麼難過,卻不料如此不爭氣。」
齊天子咳了幾聲,忍不住握緊了妻子的手,愧疚道:「今生對不住你,來世必然掏心掏肺地償還。」
他道:「我死後,如果明妃要走,便讓她走罷。如果她不走,就以太妃的身份榮養至終老,也算報答她如此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