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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廷珍立刻承諾,只要這件事成了,她負責給竇明說門好親事。
那邊卻笑而不語。
魏廷珍知道,王映雪這是見了兔子才撒鷹。
她不得不仔細考慮起竇明的親事來。
照理說,竇、王兩家都是高門大戶,竇昭雖是妾生子,但王映雪是扶正了的,勉強也算得上是嫡女,雖然和名門望族的長子長孫聯姻有些困難,許個一般官宦人家的次子、幼子也不是什
麼難事。難怪王映雪還想讓她的女兒做宗婦不成?
魏廷珍派了人去打聽竇明的親事。
她這才發現,王映雪自來了京都之後,幾乎不出門應酬,而且沒有交到什麼體己的人,她想打聽竇家的事,竟然找不到能問的人。
魏廷珍心生疑竇。
金嬤嬤卻道:“竇家怎麼和濟寧侯府、景國公府這樣的簪纓之家相提並論,夫人不認識和與他們家相熟的人也是自然。不如我幫您打聽一下――我認識一個人,在竇家的鋪子裡當差。”
大戶人家都是一樣。
很多事是欺上不瞞下的。
魏廷珍欣然同意。
金嬤嬤去了竇昭的筆墨鋪子,找到了鋪子裡在灶上當差的婆子。
那婆子對靜安寺衚衕那邊的事也不大清楚:“我們鋪子裡的賬目都要往真定報,七老爺那裡,從來不曾到我們鋪子裡拿銀子,偶爾派了小廝過來買些紙墨之類的,也都是照價給錢的。”
說到這裡,她想起了陳曲水。忙殷勤地道,“要不,您見見我們鋪子裡的賬房先生?他正好從真定過來查賬……不過我看他樣子挺和善,應該很精明,我們鋪子裡的大掌櫃和二掌櫃見了
他都有些發怵,或者是向那紅姑打聽打聽。聽說她是看著竇家四小姐長大的,又是個鄉下婦人,沒見過什麼世面,不過,”她說著。壓低了聲音,“我陪著她出去轉的時候,三兩銀子的頭
面。說買就買,連個價都不還一下……她在竇家,肯定是有幾分體面的。”
金嬤嬤連連點頭。
那婆子稱了金嬤嬤為姐姐,做了幾個菜招待金嬤嬤,請了紅姑來作陪。
一罈金華酒下肚,滿臉通紅的紅姑話也多了起來,說起四小姐,紅姑眼淚漣漣。怎麼沒了母親,怎麼跟著紀氏長大,怎麼討人喜歡。怎麼聰明能幹……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臨了還
送了兩條聶記的汗巾給金嬤嬤做見面禮。
金嬤嬤滿意而去。
紅姑忙跑回屋裡咕嚕嚕灌了兩杯涼茶,去了陳曲水那裡:“我這樣說能行嗎?”
“能行。怎麼不能行了?”陳曲水笑吟吟地道,“金嬤嬤隱瞞了身份來找你打聽四小姐的事,多半是受了濟寧侯府的姑奶奶之託。你這樣說,濟寧侯府的姑奶奶聽了,肯定會對我們家小
姐又憐又愛的。”
紅姑連連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把我們家小姐怎麼體貼人,怎麼和善,怎麼會當家都跟那金嬤嬤說了。”說著,她呵呵笑道,“原來京都的豪門勳貴也和我們真定小戶人家
一樣,會悄悄地打聽姑娘家的相貌、人品啊!”
陳曲水笑著頷首:“所以,你也別以為京都的這些人都三頭六臂似的――他們也和我們一樣。”心裡卻道,訂親之前悄悄地打咱那才是相見好不好?像魏廷珍這樣,純屬沒安心好!
紅姑卻放下心來,還尋思著要是那金嬤嬤再來,自己是不是把前兩天在隔壁鋪子裡買那匹秋香色的尺頭送給金嬤嬤,而金嬤嬤呢,傳給很有魏廷珍的話就變成了王映雪怎麼逼死了竇昭的
母親卻在王行宜起復之後依舊被扶正了,竇昭是怎麼被送給了竇家的六太太撫養,寄人離下,又是怎麼討了長輩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