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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再看蘇毓,皮子又粗又黃,頭髮又黃又細,還毛躁躁的,看起來就埋汰。心裡挑剔了一番,她再看徐宴,只覺得暴殄天物。這麼俊俏的公子,居然配了一個那樣粗糙的婦人,當真是叫人看了都心裡膈應!
心中不快,甄婉脖子一扭,脾氣又上來了:「都說了我不吃!拿開!」
那僕婦被叱罵得像個鵪鶉似的,卻又不敢反駁。哪裡敢反駁,這是甄家的獨苗苗。雖說是個姑娘家,但那也是一家子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疙瘩。別說她一個下等僕從敢叫甄婉受委屈,就是甄正雄自己也只有哄著女兒的份兒。
那僕婦又怕她餓著肚子夜裡會難受,跪在地上哄。
反正不管那邊如何哄,徐家這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有蔥油餅的。
蘇毓出發之前烙好的蔥油餅半成品,拿油紙包著,就是為了方便路上煎著吃。這會兒既有香腸也有鮮肉醬,再一人煎一個蛋貼上去,吃到嘴裡美滋滋。
鐵板的平底鍋往火上一放,蘇毓就拿了個小刷子往鍋裡刷了油。
茲拉一聲油熱了,她便將半成品的蔥油餅貼上去。貼蔥油餅的同時,旁邊打一個蛋,再剪一截肉腸上去。拿雙筷子來回翻著煎熟,在往蔥油餅上刷醬料。這一刷,那麻辣鮮香的味道就彷彿炸開了一般,強烈且霸道,引得一屋子的人目光都轉過來。
徐乘風就不必說了,吃食麵前永遠最乖巧最嘴甜。這會兒一句一句好聽的話就冒出來,親熱的跟什麼似的。車把式也沒好多少,連番的誇:「徐家娘子,就你這手藝。往後不管在哪兒,都是有一口飯吃的。誰人肚子裡也沒有你這麼多做吃食的本事啊!」
一面誇一面搓著手等。倒是徐宴坐在一旁,慢悠悠地捧著湯喝。他這人也不知是真的端得住還是不受誘惑,吃食香成這樣,也只是眼睫微微顫動了兩下。
「去看看,還有沒有白菜。」蘇毓一邊做一邊又想起來,「若是有,洗幾片葉子。」
徐宴不緊不慢地放下碗,起身又要出去。
徐乘風等不及了,蘇毓乾脆將出鍋的第一份給他。小孩兒手還沒碰到就燙得一縮。但香味霸道地纏著他的鼻子,他乾脆抱著碗就下嘴去啃。吃一口,眼睛蹭地一亮:「好好次哦!」
蘇毓被他逗笑,轉頭問車把式:「劉伯吃白菜嗎?不吃白菜,就乘風這樣的也給你來一份?」
車把式也是窮苦出身,白菜幫子一年吃到頭,難得吃個肉哪還有非得吃菜的道理?當即連忙點頭:「這個好,這個好。我好吃那一口辣的,徐家娘子給我多放點辣醬!」
蘇毓聞言也手快,幾下就給他弄了一份,特地加多些辣醬。車把式一口吃下去,連忙豎大拇指。這次跟車送徐家,本以為是個辛苦差事。誰成想這一路吃的,可比在家裡吃的好了不知多少倍!家裡的婆娘姑娘可沒有徐家娘子這巧手:「大冷天的還是吃辣的好!越來越舒坦!」
兩人的動靜,一旁烤火的人自然看在眼裡。
老實話,幾個漢子都是吃肉的人。這幾個月送甄家的這姑娘從京城到金陵,一路風餐露宿不說,受了一肚子氣。這姑娘不知誰給教出來,一身驕縱脾氣還霸道的厲害。稍不順心就又吵又罰的,隨意鬧騰一場,兄弟幾個都別想吃好飯。
這會兒幾個都空著肚子呢,聞見旁邊飯菜的香味,幾個漢子眼睛都要綠了。
甄婉也有些饞,正好那僕婦又湊上來哄。她乾脆踢了一腳那僕婦,理所當然道:「你去叫那個婦人,做一個給我嘗嘗。」
那僕婦早已被踹習慣了。事實上,在甄婉身邊伺候的,哪個沒挨過打?
當下放下碗筷,轉頭看向蘇毓。
蘇毓正在給徐宴煎餅。別看徐宴人長得清風朗月清雅出塵的,實則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肉食動物。蘇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