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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目光,徐宴找了個位置坐下。抬手示意了對面的椅子,請兩位坐下。
華服公子看了一眼甄婉,撩袍子在徐宴對面坐下。甄婉其實更想挨著徐宴,但被柳之逸掃了一眼後,嘟著嘴坐到柳之逸身邊。
甄婉落水的事情,在她連夜被送到金陵城時柳家人就都知曉了。
關於這次徐宴對甄婉的救命之恩,柳家人雖沒有親眼所見,但聽甄婉手舞足蹈地描述,柳家人尤其是柳之逸連徐宴當時救她的表情和動作都一清二楚。柳之逸以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徐宴,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這人生得是真的貌美。
「徐公子是來金陵求學的?」柳之逸手指點了點桌子,篤篤地兩聲。
徐宴點頭:「嗯。」
「哪家書院?金陵有不少書院,但門檻兒都挺高。寒門弟子想入好的學院,怕是有點難。」柳之逸說話強調淡淡的,不像徐宴是情緒的淡漠,他是有著一種輕慢的冷淡,「不過如今還沒到開課的時候,徐公子若是沒找到入學的學院,柳家不是不能出手。」
「不必,」徐宴闔上書頁,「我已經入學了,等著開課罷了。」
「哦?哪家?」柳之逸又問了一遍,他對徐宴就讀的學院很是在意。不知為何,他直覺地很討厭眼前這個男人。相貌出眾,氣度卓然。明明就是出身草芥,區區一個鄉下窮書生罷了,憑什麼?居然在他一個高官子弟跟前坦然自若,毫不膽怯,哪兒來的底氣!
「豫南書院。」
柳之逸臉上的倨傲頓時僵硬了。
他坐姿沒動,卻收回了搭在桌案上的手,緩緩靠在了椅子靠背上。那雙倨傲的眼睛直勾勾地帶著審視意味盯著徐宴,似乎在懷疑他話裡所說事情的真實性。
事實上,柳之逸哪怕作為金陵太守的嫡次子,也沒能透過豫南書院的考核。比起其他道聽途說的人,真正參與過考核的人才知曉豫南書院有多難進。尤其徐宴還是寒門子弟,單槍匹馬一人來。能被豫南書院錄取,就等於表明了一件事,這是個未來的能臣。
徐宴垂下眼簾,復又抬起來。一雙清凌凌的眼睛,沒有絲毫的心虛。他說出口的話,神情淡漠得彷彿剛才說出自己是豫南書院學子的話跟今日吃了什麼一樣輕易隨便。
甄婉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亮晶晶的:「豫南書院?你居然是豫南書院的學子?!」
哪怕遠在京城,甄婉也聽說過豫南書院的鼎鼎大名。豫南書院自建立以來,至少有四百年的歷史。裡頭的教書先生,哪一個拿出來不是當世大儒。這書院出了太多進士,名聲小的且不說,就收京城有多少官員是豫南書院的學生,前朝和今朝的能臣皆出自此學院。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天子門生的名聲都不一定及豫南書院學子有牌面,尤其入了這個學院的寒門子弟。
「徐公子,」甄婉突然覺得眼前之人更灼目了,彷彿渾身在放光,「你,你……」
她有些激動,一種撿到寶的激動。本以為只是個皮相好性子對胃口的俊俏書生,沒想到是個滿腹經綸的。甄家是武將之家,甄婉自幼見多了舞刀弄槍的漢子,就偏愛那些文雅清雋又才貌雙全的男子。這一出門就碰上了一個厲害的,怎麼能叫她不激動萬分?
此時她已經顧不上徐宴有妻有子,想著若他真是豫南書院的學子,即便身份低了點,將來也會一飛沖天。甄家不是那等狗眼看人低的人家,徐公子只要拿出本事來,也不是沒機會當甄家女婿。
「……徐公子,你如今可缺什麼?那日你救我,本該當日就感謝你。」甄婉絞盡腦汁的,想要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想要向徐宴示好,「只是那日之後我傷寒多日未愈,沒能有所表示。如今提及是有些晚了,還請徐公子見諒,不要因此誤會於我。」
「無礙,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