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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看了眼累得直喘粗氣的騾子和打蔫兒的蘇毓母子倆,知道是不能再走了。但若是出去找住處,他有些不放心留兩人在原地。便叫車把式去找找看,若是找到了,再過去借宿。
車把式也累,見徐宴答應了便抓了把刀下去了。
荒郊野外的,不管有沒有山匪,身上帶把刀總是會安心些。車把式走得快,進了林子,轉悠了約莫半個時辰,就喜不自禁地跑回來:「林子裡有個破廟。雖然荒廢了,但地方很寬敞。廟裡乾草乾柴火也多,夜裡去生個篝火睡一夜還是使得的。」
反正這冰天雪地的,大晚上幾個人幾車裡,鐵定是不行。
如此,那只有去破廟歇一晚了。
徐宴於是跟車把式合力,將騾車趕到了官道下面。車把式照著去的路,很快找到了那間破廟。
破廟其實也不大,約莫三間屋的大小。裡頭供奉著文殊菩薩,但因年代久遠,文殊菩薩臉上悲憫的笑意都繡沒了。上了鐵鏽的燭臺還在,乾草鋪了一地。
想來是往來的商旅在這裡借過宿,地上還殘留著火燒過的印記。
蘇毓進去看了,確實可以歇個腳:「夜裡用這些乾草鋪個窗,一家人擠擠。」
車把式自己帶了褥子,到不用徐家人操心。
幾個人才說著話,外面的天就全黑了。黑沉沉的壓下來,很快就伸手不見五指了。蘇毓抓緊時間用乾草鋪了個床,然後又手腳極快地搭好了一個簡易的灶。用來加熱食物的。路上的乾糧味道再好,這會兒也又冷又硬,還是的泡軟了弄熱了才好吃。
車把式跟著徐家人吃了一路,嘴也養刁了。見灶臺搭好了,忙問女主人還有什麼急著辦。
蘇毓琢磨著這破廟沒門窗戶又破,夜裡鐵定漏風。生火是必然的,於是拿出了一個鍋給徐宴,叫他去外頭找些水回來。車把式去外頭把騾子照顧好,她自己便帶著徐乘風出去撿些柴火。
徐宴拿了鍋也沒意見,問車把式要了刀帶著,摸黑就出去找水了。
這一路上,吃慣了熱食,再叫徐宴去吃冷的,他也是受不了的。左右這林子這般大,總是會有水源的。徐宴拎著吊罐順著青苔的方向走。走了約莫一刻鐘,果然就看到了溪水。
大冬天的,溪水冰涼刺骨。但鞠了一捧聞了下,十分清甜。
徐宴在這邊汲水,蘇毓帶著徐乘風就在破廟附近撿柴火。晚上肯定是會降溫的,火堆無論如何都得有。蘇毓抱了一大捆,身邊徐乘風也抱了一小捆。徐乘風其實早就累了,但是所有人都在幹活,他也不敢吵鬧,只能巴巴地問蘇毓:「這麼多夠了嗎?」
蘇毓點點頭,兩人於是就打道回府。
等母子倆抱著柴火回到破廟,發現破廟裡突然多了一群人,圍著篝火安靜無聲地烤火。
那群人感覺到有人來,瞬間抬起頭,犀利的目光就瞪過來。等發現從門口進來的一大一小母子倆抱著柴火驚疑不定,一群人又低下頭去。
看打扮,似乎是什麼厲害人家。只見一行七個人,四個都是腰間綁著大刀的壯年漢子,令兩個似乎是僕婦。小心翼翼地伺候中間唯一的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年紀不大,瞧著約莫十二三歲。一張極漂亮的瓜子臉,瓊鼻秀目,唇紅齒白。模樣生得俊秀,笑一笑,卻顯得憨態可掬。小姑娘從頭到腳用的東西都十分華貴。頭上釵環不說,耳朵上碩大的東珠。不知什麼料子的裙子,稍微動一動便閃著光,尤其是晦暗的光下格外明顯。
蘇毓在打量她的時候,那群人也在打量這邊的母子倆。見母子倆只是將柴火堆起來,沒有生起來火。那邊的漢子看了幾眼,便對這邊沒興趣了。
蘇毓心裡覺得古怪,但那邊的壯漢不知是故意恫嚇還是習慣了,拿了一把匕首在手裡不緊不慢地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