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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毓沒說話,走過去將徐乘風拉倒一旁,蹲下來捏著他的臉看。見小屁孩兒嫩嫩的臉頰被指甲颳了一道紅印子,蘇毓的臉頓時就拉下來。
那桂花還在哭:「我不想嫁,當初要不是牛三娃總拿東西哄騙我,我才不跟他做那檔子事兒。他明明答應我不會出事,還說出了事兒也不要緊,他保管有法子教我舒舒服服的。結果呢!結果他娘帶著一幫子人打到我家裡來,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一邊哭一邊拍地:「我如今說親也說不掉,我娘也天天罵我,嗚嗚嗚,我怎麼這麼慘啊!」
「疼不疼?」蘇毓心頭火冒上來,眼神利的跟刀似的。徐乘風看著有點怕,乖乖巧巧地搖頭。
蘇毓吐出一口氣,扭頭站起來:「小姑娘,趁我沒發火之前,麻溜的滾。」
她從門後頭拿出一根扁擔,就這麼握在手裡。反正馬上就要離開王家莊,也不在乎什麼撕破臉不撕破臉。她聲音冷冷的,說話跟摻了冰渣子似的:「我不管你多慘,這是你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擔後果。我現在警告你,快點滾出我家,不然別怪我不顧同村之誼。」
桂花顯然看到扁擔了,但她可不怕!毓丫在村裡是出了名的慫。多少年了,明裡暗裡不知道吃了多少虧,也沒見她吭一聲。桂花別看年紀小,欺軟怕硬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你今兒敢打我,我就敢賴在你家不走!」
蘇毓將扁擔揚了揚,餘光瞥見桂花的眼珠子跟著動,嘴角就翹起來:「哦?那不如你親生感受一下,我到底敢不敢!乘風!」
大喝嚇得小屁娃子一抖,立馬站直了。
「去給我把門關上!」
徐乘風小腦袋左右看看,噠噠地衝出院子,要將院門給鎖起來。
桂花一看這架勢,心裡有點慌了。但是這會兒要是跑又抹不開臉,她往門後縮了縮,梗著脖子道:「我說真的,你今兒要是敢打青了我一塊皮,我就敢賴在徐家不走!你徐家可不是我王家。我家沾親帶故的可是有二十來號人,你敢動我,看我家裡人不把你吃了!」
「哦?」不知何時回來的徐宴牽著徐乘風立在門外,聲音涼颼颼的,「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吃了毓丫。」
桂花一看到徐宴,那臉就立即白了。
其實不止徐宴一個,徐宴的身後還站著方圓十里的里正,王家莊的村長和要買徐家田地的王大富一家。一群人就這麼看著,蘇毓不知何時扁擔扔掉了,手裡捏著一個笤帚。雖說她比桂花高出一個頭,但論起體型,桂花要圓潤得多。
兩人這麼在一起,強弱一對比,誰是誰非一目瞭然。
「我滴乖乖,這王根家的姑娘這麼橫啊,」王大富想一口氣拿下徐宴十幾畝田,當然是偏這徐家這邊。王大富的婆娘翠香吊梢眼那麼一掃,刻薄的話就說出口,「不僅沒臉沒皮,還跑人家裡來耍威風。村長啊,王根家確實家大勢大,這都欺負到秀才公秀才娘子的頭上來。」
她這話說得刁鑽,一句話戳到了點子上。王家莊這些年風光,就是出了一個少年才子徐宴。人人都道王家莊人傑地靈,出人才。縣裡面明裡暗裡地照顧王家莊,可不就是託了徐宴的福?徐宴當年可是案首。
「等這邊事兒談完,張里正也隨我去一趟王根家吧。」
村長一開口,桂花臉色煞白煞白的。
她這時候也顧不上哭了,脖子一扭就從人縫裡鑽出去。一個人的時候她敢橫,人橫了她就連說話都不敢說。此時徐家的門也沒關,她衝出門就跑遠了。
王大富家的搖搖頭,嘆氣:「這王根家的姑娘往後都說不出人家了。」
徐宴沒興趣管別人家,淡淡地笑了笑,把人引進屋就帶著人落座。蘇毓深深吐出一口氣,謝過了村長王大富家的,牽著徐乘風匆匆去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