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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那個成天眯著眼縮著脖子、弓著背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周越霆。媽的,真是浪費資源!我憤憤不平地想到自己原來那一米七五不到的身高,氣不打一處來。
“小霆霆,吃早餐了!”老媽充滿激情的大嗓門傳來。應了一聲走去廚房,接過一碗熱騰騰的面。瞟了一眼掛鐘,我迅速地扒拉著面,她則在一旁囑咐:
“……去了學校,要和同學們搞好關係;至於學習,只要你認真對待了,成績都是次要的……”
語氣防如在對初上學的幼兒作交代。我不禁有些愕然了:這個母親,想必在大喇喇的笑容和嗓門後面,也有著難以言述的辛酸與勞累吧?
曾經的周越霆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可是既然這身體已為我所用,那我便盡力扮演一個好兒子的角色——算是回報你給我的這又一次人生。眼角餘光瞄到她頭頂幾絲白髮,我心中一痛:老媽,我真正的老媽,在十一年後面臨我死去的那個老媽,不知你怎麼樣了?
揹著書包,穿著那件傻x至及的校服,我快步走在街上。時間還早,不想搭公車,我決定步行去離家並不太遠的學校。
也許更多的,是想好好看看這熟悉的景色。我從小在這城市長大,自以為對它的一草一木都瞭若指掌,可現在卻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既陌生卻又熟悉——並不怎麼真切;那感覺,就好象你信誓旦旦地認為自己背得一篇文章,可到了考試的時候,卻覺得每一句都似是而非。如果不是人生再來了一次,我不會發現原來自己只是漠然地活了二十八年。是啊,當年的我,並沒有如此悠閒的興致來關注身邊的一切——黎明、晨曦、又或是路邊新栽的綠樹;我的思想,也許都被生存佔滿了。
不到半小時,學校大門便出現在我眼前。白色的雕塑沐浴在晨光之中,我跨進大門的時候心情居然有點複雜。看了看錶,剛好七點整。
其實我來這麼早是有原因的。b
曾經的周越霆在班上屬於被欺負的角色,我並沒有忘記這一點。所謂的欺負,便絕對逃不掉諸如桌椅消失、課本不見之類的把戲。我不敢保證這次病假歸來,不會發生類似的情況;所以為了避免它的發生,我才提前了這麼多來學校。嘆了口氣,我發現自己對周越霆的記憶少之又少——當年的我,雖不曾直接參與過欺負他的行為,可也只是一直冷眼旁觀吧。甚至,除了依稀記得他的名字,連他的相貌都有些模糊了。如果不是他那太過詭異的性格,我想我早就把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隨著記憶踏進熟悉的教室:從這裡畢業後,有多少年沒回來過了?儘管在同一個城市,可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再沒機會以本來的身份看它一眼。還沒來得及好好安撫一下沉浸在懷念情緒中的自己,就看到正對著教室門的座位上,已經坐了兩個人。一個梳著中分,頭髮擦得賊亮賊亮地;另一個則把玩著一條套鑰匙的銀色長鏈子。看我一進來,他們先是一怔,隨後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
中分先開口了:“荷,縮頭烏龜,怎麼著,改變形象了?不過你再怎麼變,還是脫不了那副衰樣啊!哈哈哈哈!”
銀鏈子趕忙附和,結果晚了一拍沒插上話,只好跟著笑了幾聲:“哈哈哈哈!”然而沒抓好節奏,成了個二重唱。
我努力搜尋關於這倆傢伙的資料,可是除了他們是班上的同學且屬於欺負周越霆的主力之一外,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了。
兩人見我一聲不吭,更加得意地笑開了:“你也不笨嘛,還想到要早點來!不過還是晚了,你今天就站著上課吧!”說完朝屋角一瞥。
我順著他們視線看過去,果然在周越霆座位的地方空空如也,課桌和凳子都蹤影全無。銀鏈子滿意地補充:“看見你這副傻樣,我們就滿足了!也不枉我們大清早跑來……”
我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