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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和中也一樣都想擁抱那抹陽光，明明我認識她更早，我們所經歷也比你多，我們才最應該在一起啊——」

「是不是愛情無所謂，她在身邊就夠了。無論身處人間煉獄亦或泥潭深淵，只要我一伸手就能觸控到就夠了。」

「這樣就夠了啊——」

中原中也垂著腦袋靜靜聽著太宰治的話，從那愉悅的聲調中聽出來的不止是病態的佔有慾還有隱約的癲狂，這抹陰影終究會籠罩到他身上。

只要她在身邊就好了啊。

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她就夠了啊。

真的是這樣嗎，中原中也不禁凝眸卻又瞬間清醒。

他鬆開了太宰治的衣領，漠然地看著他順著牆壁一點點滑落下去，隨意坐在地板上，看不清神情。

「你說的對。」

中原中也冷漠出聲，看著太宰治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動了動，緩緩仰起頭看他，中原中也嗤笑一聲 ：「果然是不是愛情也無所謂，因為你根本就不懂那是什麼。」

太宰治笑了笑，眼中的柔光看不出半點嘲諷，好整以暇地開口：「哦？身為實驗體的中也君懂嗎？」

「身為膽小鬼的你，當然不懂。」中原中也半蹲下來，一隻手拽過太宰治的衣領，靠近他嗓子晦澀喑啞：

「你可以為她摘星星摘月亮，送她喜歡的禮物，答應她任何事情與承諾。」

「但是絕對不能，因為害怕失去就看著她身上的光芒一點點消失，因為害怕失去，就乾脆將她拉進泥潭毀掉她。」

中原中也指尖猛然縮緊，貼近對方鳶色的瞳孔，一字一句鄭重說給他聽：「那不是愛，是卑劣者的佔有慾。」

「這樣啊……」

太宰治低低地笑出聲，一隻手捂著眼睛，整個走廊迴蕩著他的笑聲。

連中也這傢伙都能想出來的事情，那她呢？

身後窗外的斜陽直直照在對面牆壁上，坐著窗下的太宰治恰好可以看見頭頂那抹暖色餘暉，伸出指尖想去觸碰。

在距離餘暉一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白皙的指尖微微顫抖著，不敢繼續靠近。

真是膽小鬼。

——

在客廳翹著腿喝茶的六道骸，瞥了一眼樓上聲音的來源，搖頭感嘆：「真是複雜的關係，似乎在母親身邊的每個人，都目的不純呢。」

「也包括你？」庫洛洛端起茶杯看了他一眼。

「是呢。」六道骸坦坦蕩蕩承認了，那雙異色雙眸無論什麼時候看十分妖冶美麗，自從庫洛洛發現了對方力量的來源，就經常感嘆可惜不能挖出來看看。

如果挖出來的話，伊芙芙會生氣吧。

十分護短的母親，非常重視同伴與朋友，相信飛坦已經體會過了。

「不阻止嗎？」六道骸饒有興致地問。

像庫洛洛這種人，絕對不是那種百依百順孝順聽話的兒子，那股黑暗的氣息，他曾經在輪迴中感受過。

「阻止什麼？」庫洛洛慢悠悠地回答，放下手裡的茶杯，朝他淺笑：「只要她活著，她想做什麼就去做，我來到她身邊並不是出於你們這種私心。」

——而是救贖。

為那時候殺掉她的自我救贖，那是他和上一世的庫洛洛所做的交易。

「哦？」六道骸挑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想到下個月的黑手黨交流會就很頭疼，「那下個月的交流晚宴……」

「我很期待。」庫洛洛露出微笑。

六道骸想了想，露出相同的笑容，「kufufufu……我也是呢。」

「那個……」

庫洛洛頓了頓，意有所指地開口：「你的笑聲，一直都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