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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苒一向是有原則的,從來不在遊戲裡罵人。因此她現在只能忍住砸電腦的衝動,被怒火吞噬著:「好死不死偏偏是隊友!要是對面的我非殺得他懷疑人生!」
這時,一大片罵隊友的彈幕中,突然刷起了rock。
——長得就是一副被搞的樣子,身邊gay圈的都說過想上他,你們隊裡不是都沒有女朋友嗎hhhhh
——趕快換人吧,連跪兩場,怕不是要被royal打得屁滾尿流!
——真t髒!lpl捧著lck的耗子屎舔得還挺香!
那一瞬間,戚苒覺得自己活在雪窖冰天裡。
她自然經歷過這些流言蜚語,也從漫天髒水中走出來,滌淨雪白的衣衫,再一次上路。
可那一次,她自己是無辜的,那些髒水潑上來,也不過是水罷了;而這一次, rock滿目瘡痍的過去擺在那裡,潑灑上去的,卻是骯髒的顏料。
戚苒感到寒冷,並非因為這些尖銳的言論,而是那些人本身。
她不得不承認,戚家雖然束縛著她,可也保護著她。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的惡意,真真切切地存在於她的身邊。
戚苒盯著彈幕,久久不曾言語。
kay預感到戚苒要爆發了,他知道繼續下去會被俱樂部追究責任,但卻說不出任何話阻攔她。訓練室只有他們兩個加上沈祁白,kay只好拍拍沈祁白的肩膀:「餘弦,你……讓她別衝動。」
沈祁白點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不要衝動,組織好語言再罵。」
……
戚苒眨了眨酸澀的雙眼,裡面溢滿了嘲諷和難以置信,輕呵道:「我真的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你們面對這樣的事情,不是心疼敏敏,不是譴責隊友,而是拿敏敏開玩笑?如果你們是說敏敏打得不好,我都能嚥下這口氣,但我絕對不能容忍你們拿受害者的痛苦打趣。
「對,都是敏敏的錯,在這樣扭曲的環境下,他應該用這麼瘦弱的身體去反擊,去告發隊友,然後上位首發轉會sag成為世界冠軍,對嗎?我聽說了他當替補的事之後在想,如果隊友都像敏敏一樣隱忍多好,那就沒有欺凌;或者,如果敏敏像隊友一樣強硬多好,那就沒有軟弱。但是,這可能嗎?
「你們說這樣的話,就他媽像在葬禮上唱喜洋洋的傻逼,知道嗎?
「他發生過什麼你們也都知道了,留下了心理陰影是他的錯嗎?那樣的痛苦他都扛下來了,你憑什麼不相信他這次也可以克服?給他一點時間你們會死嗎?還有,和那個寒冰一樣什麼都不瞭解只會臆想的人,你們不配提到敏敏的名字,我只送你們五個字:造謠死全家。
「你們明白一個外籍選手隻身一人來到中國打了四年的職業是什麼概念嗎?他承受的難道不比你們多?他除了普通話不標準之外哪一點不比你們這些噴子強?張口閉口棒子狗韓國爹,以國界論人品的你們,中華田園犬看了都懶得踩。是,前些年無腦引進韓援,稱霸lpl,一到世界賽就垮臺,我不否認。但是你們捫心自問敏敏是這樣的嗎?他勤懇努力腳踏實地,一年比一年更靠近那個獎盃你們他媽的瞎嗎!」
沈祁白一直側頭望著戚苒。
有那麼一刻,他想用「帥氣」這個詞形容她。
他了解戚苒,儘管「臥槽」、「媽的」已經成為了口頭禪,但鮮少用詆毀性的詞語去罵人,更不會人身攻擊或是涉及對方家人。
這一次,她是真的氣極了。
戚苒的眼眶已經紅得彷彿充血了,眼淚花兒懸在睫毛上,顫顫巍巍。
沈祁白很想打斷戚苒,提醒她一些事情,但……帥氣的臺詞依然由戚苒carry,他還是安靜補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