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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被她這麼一打斷,心情倒是好了些兒。
望著那湖岸垂柳,忽然想到一闕詞,便吟了出來,“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柳七之詞,固然極好,可此時乃陽春,卻是不甚應景呢。”月兒笑道,“多情自古傷離別……八爺不是在這兒麼,要離的是四……”說著又自覺失言,趕緊住了口。
“我只是隨便念念嘛。”寶珠瞟了她一眼,撇了撇嘴。才女就是才女,這也能聯想到跟小四有關?想象力真是豐富。
“寶兒。”有人從後面攬著她的腰,那熟悉的淡淡冷甜氣味傳入鼻中。
“胤禩。”聽見他的聲音,她心裡便泛起暖意,轉頭甜甜的喚了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方才與四哥談完事情。”毫不避諱有旁人在,他低頭輕吻她的發。
“哦……”寶珠這才見小四和小年在一旁,便不好意思的對他們點了點頭。
“……我先回房了。”見他們鶼鰈情深的模樣,小四有些黯然,帶著小年轉身離去。
“你們也下去吧。”小八對月兒說道。
“是。”月兒福了福,招呼侍立的幾個小丫環一齊退下了。
“身子不舒服,就不要那麼操勞了。”見四下無人了,她便摸了摸他的額,“事情都留給四哥去做就好了。”反正最後做皇帝的是他。
“我很好。”他把她的小手握著,吻了一吻,又佯裝隨意的問道,“四哥回京,你不開心了?”
“你、你說什麼嘛!”就是隨便吟個詩嘛,怎麼都給她上綱上線的來文字獄啊。她甩開他的手,撅著嘴,跺了跺腳,“小八你越來越小心眼了哦!”
“……我……是嗎?”他摟緊了她,低下頭,把臉頰靠在她髮髻上,“……對不起。我想你……只是我一個人的。”
“我是你一個人的呀。”她心一軟,回抱著他,“人家是你的福晉嘛。”
“福晉?”他苦笑嘆道,“從小到大,似乎沒有什麼是隻屬於我的。阿瑪不是、額娘不是、兄弟不是……,就連我小時生辰,皇阿瑪曾送我一把弓箭,也被大哥他們奪走折壞,說我不過是個下賤奴婢的兒子,不配領皇阿瑪的賞賜。皇阿瑪怪罪下來,惠母妃卻說是我淘氣弄壞的……。從此我知道,我要比別的兄弟更優秀,才能分得皇阿瑪多一點的注意,才能讓我額孃的日子好過一些。地位、府第、權力、錢財、女人,都是皇阿瑪給的,若有朝一日我不再是皇阿哥、貝勒爺,我還有什麼呢?”他嘆了口氣,“若你不再是尊貴的福晉,僅僅是我的妻,你還會跟著我麼?”
“胤禩……”可憐的小孩。看起來聰明沉穩的小八,原來自小起就這麼沒有安全感啊。他今日的聰明優秀、沉穩謙和,都是被逼出來的麼?她鼻子一酸,落下幾滴淚來。“我是你的妻,當然一直一直都跟你在一起的啊!我念詩給你聽……”
“好。”她的淚,是為他而流的……他噙著笑,輕輕吻幹她的淚。
“嗯……”她歪著頭想想,“紅豆生南國?但我們不用相思哦。在天願作比翼鳥?這首是悲劇啦。上邪?……”她看了他一眼,他正期待的凝視她。
“這個……”太肉麻了,說不出口……她低頭對手指。
“哦。”他有些失望,輕嘆了一聲。
“對了,有了哦。”她靈光一閃,吟道,“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她笑著,手指在這風流少年臉上劃過,“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這個可好?”
“除了最後一句,其他都好。”他微笑,眼裡閃著溫柔和寵溺的愛意,輕聲說道,“我,愛新覺羅。胤禩,對郭絡羅。寶珠,今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