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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劉老大的說法,自己就是個闖入陌生領域而戰戰兢兢的野獸,把所有對自己有威脅的都毀掉,那麼是不是說,自己還並未融入這世界。
是不是說,她在這個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
除夕之夜,炮竹聲滿天,樂天酒館卻冷清得嚇人。
偌大的酒館裡,只有幾個員工聚在一起。
“你說,老闆娘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呢?人家雲楓還沒有動作自己就先倒了。”李雲天碰碰身邊高手。
“……”
“雲天姐姐,明大夫說老闆娘這是心病。可是什麼是心病?心病那麼嚴重嗎?”
李雲天皺了皺眉,輕輕拍了拍尚未明白人世間許多無奈的小孩,“每個人都有這種病,只是有的人沒有遇到發病的病因罷了。”
高手站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兒?”
“走走。”
樂天酒館內院主臥房,連榛拿著帕子,細細給他妻主擦拭著不斷冒出冷汗,握住妻主的另一隻手早已被弄得溼漬漬的,卻不敢鬆開分毫,床上的人兒皺緊的眉頭,聽不清的囈語,都讓他不敢放手。
外面的炮竹聲,歡笑聲,響徹雲霄。
連榛在這滿室寂靜中,不是不委屈,畢竟這是他期盼已久的,和妻主過的第一次除夕。
是舉家歡樂的除夕夜啊……
“沒關係,今年錯過了,還有來年。來年一定要過的熱熱鬧鬧的,好補回來。”
回應的只有因在夢魘中不斷掙扎而發出的些微呻吟。
曾聽過一句話,沒有比只有一個人活著更讓人恐懼的事了。清平的最後一段日子就是一個人走過的。
那個時候,父母雙雙去世,深受刺激的清平就和劉虎說得一樣,把所有威脅到自己的東西都毀掉,把所有可能會讓自己受傷的人都拋棄,自己一個人回到深山老家,繼承祖傳家業。
為什麼能做的如此決絕?清平不知道,她只是以為大家都不在身邊了,也就沒人能再帶給她如此強烈的心痛了。
她不過太過懦弱,只是想逃而已。
靜靜地坐在只有一個人的房間,只能聽到自己一個人的呼吸,從來不知道熟悉的臥房和打小聽到大的聲音居然會這麼讓她感到害怕。
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有些事情就算知道錯了,也容不得自己不能回頭了。
窗外透著不自然的火光,能聽到慌亂的呼喊,“快逃呀!”
為什麼要逃?只有一個人是不該存在在這個世上的,那麼該讓她消失才對。
再次睜開眼,就遇見了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也是自己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家,等待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想到歸家的妻子。
怎麼會這麼勇敢?
怎麼可以這麼勇敢?
來到另一個世界的她,把他當作活下去的藉口,有些賴上他的,讓他陪在身邊,不想再一個人。
只是重蹈覆轍的她,仍舊是選擇對自己有威脅的事物都滅掉,明明有更好的方法,明明知道更好的方法,下意識的,又把自己推向一個人的境地。
不,這次應該不會再一個人。那個人和儲暮不同,沒了她,他的天就塌了,他離不開她。
只要睜開眼就能看到他了,只要睜開眼。
艱難地把眼開啟,清平緩緩起身。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在地上,在陽光下飛舞著的塵埃,不斷揚起。
清平垂下頭。
門吱呀一聲,連榛端著藥碗,顯然沒想到連日來一直昏睡的人會突然醒來,一時愣在門口。
“榛兒,過來,”沙啞的聲音,清平對她的夫郎勾起蒼白的嘴唇,算不得好看的微笑,“快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