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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揹著藥爐的主僕幾人專注在燙傷的部位時,沒人注意到有隻手悄然伸向爐火,在熱得燙手的爐蓋被掀開又覆上的時間裡,一小撮白色粉末已融入藥中。
無聲的腳步來了又走,這時風紫衣才想到藥已經差不多好了,她拿了個空碗盛藥。
“好了,小姐,別哭了,都快當姨娘的人了,要給小外甥當個榜樣。”忙完了天樂的事,她想,就替天喜的婚事做準備吧。
不知湯藥已經被動過手腳的她手捧熱碗,心裡還在盤算著怎麼為小姐作嫁,一手推開房門,越過托腮打盹的任公公,走向祁貴妃……
今年正當朱雀城多事之秋,才剛迎了正得寵的貴妃娘娘回孃家,不料,娘娘還來不及回宮,就在孃家小產了,除了皇子不保之外,娘娘更因此氣虛體弱,半昏半醒。
此事連夜傳回京城,龍顏大怒,皇上命人速速帶回寵妃,並立即下令嚴辦此事,經由曹妃建言,為怕城主徇私,此案交由皇上親自指派的尚書大人審理,再由曹國丈陪審。
三天前,尚書大人李德勤、國丈曹憚承來到朱雀城,不顧祁天昊反對,立刻先關了祁府的丫鬟風紫衣。
照伺候娘娘的太監任公公所言,因為祁府堅持且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他才答應將貼身照顧娘娘之事交由風紫衣負責,此後,伺候娘娘的湯藥膳食皆由風紫衣接手,若說他有錯,只能說是翫忽職守,並非害娘娘小產的兇手。
所以任公公被判三十大板後,立即起程回宮照料貴妃娘娘,以彌補其失職。
而一群太醫堅持藥材沒問題,且不肯承認娘娘小產前,風紫衣曾經向他們詢問過一帖藥方,只說是奸人相害,最後太醫們人人被罰三十大板後,也立即回宮加入照料娘娘之列。其它隨行來到朱雀城的太監宮女則異口同聲說,風紫衣最後呈給娘娘的補藥,他們從取藥、煎藥到送藥通通沒碰過,李德勤罰他們重責四十大板後,一樣通通遣回宮。
聽說,回宮的途中,一名叫明月的宮女跌落八里坡,不治身亡,但城裡的大案子還沒審完,沒人有空理一個小宮女是生是死。
風紫衣則是因為罪行重大,怕其串供,先行關入牢房,三天後再審。
祁天昊心焦如焚,終於等到三天後。
朱雀城雖是紅月皇朝的土地,但這些城主就像各地分封的王侯一樣,有審案之權,以祁府廳堂充作大堂並無不可,主審李德勤高坐主位,陪審曹憚承在一旁看著,祁天昊卻因需避嫌而插不上手。
祁家上自主子下至奴僕皆在廳堂內外等候結果,一刻鐘前,風紫衣被宣上堂,一刻鐘後,她讓人拖進熟悉了十年的廳堂,跪在她走過無數次的地板,才三天不見,竟神形憔悴不已。見此,祁天昊極為不忍卻無能為力,他瞥了曹憚承一眼,見對方也是頗含深意看著他,他心裡暗暗喊糟。
“不是我。”廳堂之上,一句鏗鏘有聲的辯解,萬般委屈。
李德勤作足派頭,驚堂木一拍,怒斥,“好個賤婢,此事人證物證確鑿,由不得你否認!”
“什麼人證物證你拿出來。”風紫衣頭一抬,咬著牙問。
“哼,來人啊,把人證物證呈上,本官要這刁婦認罪!”李德勤揮揮手,立即有人呈上東西。
木桌上放著一個瓷碗、一包紙包,還有幾張寫有字跡的白紙。
李德勤拿起瓷碗質問,“你可認得這碗?”
也許是含冤不平、也許是好友小產帶給她的衝擊,風紫衣竟然挑釁的笑了,“我認得,這碗下有個祁府的家徽。”
李德勤有些得意,“沒錯,這就是你當初呈給娘娘——”
“哈哈——李大人不知道這碗祁府裡有上百個嗎?上呈娘娘?哈哈——祁府連狗吃的食物都用這種瓷碗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