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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婦人看著花突然嚎啕大哭。
時間隔了很多年,道爾頓突然明白了一些東西。
喜歡一個人,喜歡藏在一朵花裡,喜歡藏在因為她會下意識注意的一種顏色裡。喜歡是種藏不住的特殊,別人看到你站在櫥窗前看一枚紅寶石打造出來的發針,就知道你在想另一個人。
道爾頓拿起那枚他藏了一路,從教皇國帶回羅蘭的發針,將它小心翼翼地趁女王未醒將它別在她美麗的銀髮上。縱馬開槍彈不虛發的手在這個時候竟然平白生了些許緊張的汗,或許是因為她閉眼沉眠時側臉猶自隱約藏著重重心事。
收回手的時候,她的一縷頭髮落在指上。
道爾頓垂眼看著那縷頭髮,片刻後,又輕又快地吻了吻發梢。
女王應許了一個下午,便只是一個下午。傍晚的時候,她就醒過來了。道爾頓就沒有見過誰像她這樣,活得精準得像個齒輪永遠不鬆懈的機械,不論什麼時候都將事情計算安排得清清楚楚,一點也不出差錯。
一個人生生將自己活成機器,難怪凱麗夫人每天都擔心她。
道爾頓靠著欄杆,站在身側,低頭看她。
晚霞鋪平過天邊,魚鱗般的雲團隨風移動,紅日朝著海平面墜落。露臺欄杆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阿黛爾睜開眼的時候,斜陽和陰影同時落在她的眼裡。那是再高明的畫家也無法描繪的陸離景色,晦暗交錯好似不真實的夢。
只短短的一剎那,那雙眼睛就退去了朦朧,變得和平時一樣清醒銳利,幾乎要讓人懷疑她到底有沒有真正休息。
「晚上好,陛下。」
道爾頓朝她微笑。
遠遠的,港口的太陽塔燈火被點燃了,燈塔的光暈染在暗得很快地天空上。阿黛爾在露臺上站了一會兒,眺望碼頭的艦隊和航船,風吹過的時候讓她感覺發上好像多了點東西,便抬手去摸。
道爾頓手臂裡掛著外衣,全神貫注地觀察她的反應。
發現多了一枚發針之後,阿黛爾偏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但也沒有取下來。
「陛下。」
凱麗夫人進入秘密露臺,朝女王屈膝行了一個禮。道爾頓在這邊待了一個下午,她其實也在旁邊守了一個下午。其實道爾頓的要求算得上完全不符合宮廷禮儀,但守在露臺外的凱麗夫人什麼也沒說。
比起禮儀,她更希望女王能夠好好休息一下。
「羅德里大主教求見。」凱麗夫人說。
…………………………
羅德里大主教等了已經有段時間。
死於叛變之夜的人裡也有一部分是神職人員,而毫無疑問地這部分神職人員的教會財產被王室接手了——說起來這件事自從神聖審判以來,王室就做得日漸熟練。而與之相關的教堂修道院文書,則被羅德里大主教和神殿騎士團給取走了,這部分資料以前向來是獨立於王室的掌控之外。
但現在又有誰敢拒絕女王的命令呢?至少如今在玫瑰海峽,她便是如太陽燈塔般威嚴的存在。
踏入謁見室之前,羅德里大主教與黑色外衣隨意披在肩頭的道爾頓在走廊上碰面。道爾頓的外衣上殘存著淡淡的熟悉的香氣。
羅德里大主教腳步頓了頓,語調平平地開口:「聽說路維斯樞機有意邀請您就任教皇軍的統帥。」
「一個蠢貨的異想天開罷了。」道爾頓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忽然冷笑起來,「不過,羅德里大主教以前可是被認為是最有可能封聖的信徒,怎麼現在不僅違背教義還成為間諜頭子了?羅蘭內外屬於您的眼睛可真不少。」
重回羅蘭的第一天,道爾頓便察覺女王周圍的警戒力量被羅德里大主教手下的神殿騎士團取代了,除此之外,宮廷裡的密探宮廷外的苦修士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