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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它點在地面的時候,軍官和委員們只覺得那尖銳的杖尖其實是點在自己的後脖頸上。
所有人起身向她行禮。
「坐吧,」女王朝所有人頷首,「很高興是在這裡見到諸位,而非月塔。」
她的話讓一些人的臉色略顯蒼白,一些人則顯得隱約有幾分惱怒。月塔是玫瑰海峽碼頭的一座監獄,如今近乎三分之一的海軍軍事委員會成員被關押在內,海軍軍官也有為數不少被囚禁其中——這就是今天的白鏡廳如此空曠的原因了。
「陛下。」
沉默中,一位佩戴不少徽章的軍官站了起來,朝女王鞠躬。他年紀不輕,頭髮近乎全白,但站的時候卻猶如利劍般筆直,硬朗的臉上有不少皺紋,在那些紋路里銘刻著他經歷過的所有考驗。
「我想向您請教一些事情。」
「直言無妨,博利伯爵。」女王平和地說。
滿座皆寂,當博利伯爵站起來後,沒有再說話。因為在座裡,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率先向女王提出異議了。
博利伯爵是帝國海軍目前年紀最大的一位海軍上將,他統帥的「鬱金香」號戰艦是目前海軍戰艦中服役最久的一艘戰艦,而博利伯爵本人也是海軍中唯一一位堅持在船上駐守最久的軍人。他年近六十,在艾德蒙三世的父親統治帝國的時候進入海軍服役,經歷了帝國海軍最輝煌的時期,也見證了它的沒落。
人們都說,博利伯爵是帝國釘於玫瑰海峽最堅固的釘子,由此可見他在人們心中的威望。
對於海軍和委員會的人來說,如果有誰能夠正面對女王在玫瑰海峽的佈置提出異議,那麼也只有這位老伯爵先生了。
「羅蘭帝國一千五百五十八年以來,從未有過讓海盜成為軍人的習俗。」博利伯爵年歲雖大,但說話的聲音卻低沉有力,刻板且一絲不苟,「我們計程車兵該如何接受,海盜竟與他們平起平坐這種荒唐不堪的事?」
「帝國海軍以前也未有被海盜擊敗的先例。」女王十指交叉,疊放在銀杖上,目光從所有人身上掃過,「我們計程車兵既然不能接受海盜將與他們平起平坐,那請您,請在座的所有先生告訴我,為何我們計程車兵竟然能夠放任自己墮落至此?」
女王的目光掃過誰,誰就不自在地低下頭去。
「先生們,何必沉默?」她冰冷地,逼人地問,不留情面,「何不來說說為何堂堂帝國海軍難以攔截自由商業城市的船隊?何不說說,整個海港的戰艦竟然不如區區百名的海盜?」
久久的沉默裡,只聽得女王不急不緩的聲音。
「米希爾先生,說說看,」女王看向左邊的海軍軍官們,「你率領的『金百合』號為何連港口都沒離開?」
被點到名的米希爾上尉臉瞬間漲紅了。
在叛變之夜,他的戰艦犯了低階的錯誤,擱淺在淺灘上。
「伊特先生,說說看,眺望塔本該由您負責,為何它那麼容易就被海盜點燃?」女王將目光移到下一位軍官身上,「眺望塔負責偵查與警戒,一直以來為帝國的鷹眼,現在請您告訴我,帝國的鷹眼原來是這麼容易被啄食的嗎?」
伊特中尉磕磕絆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科爾蒂先生……」
「尤金先生……」
「……」
女王一一點名而過,令在座的人心驚不已的是,她就像親身經歷了那夜的戰鬥一樣,對所有細節瞭如指掌。就算阿比蓋爾和鐵十字海盜團有向她匯報戰鬥的過程,可其餘的海軍方面的細節她又是從何得知?甚至,他們的所思所想,她的洞察無誤。
「陛下,」海軍委員會的一位委員站起身,「海盜們不過是採用了偷襲的手段,利用這種卑鄙手段的成果,又怎麼能放到太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