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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要被生生吃掉的錯覺蔓延開來。
“雲雀學長!”咬牙低喊,綱吉抓住男人解開他胸前釦子的手。
身後的黑髮男人猛的停住了,反手抓住綱吉的手,緊緊的握住,沉默。
就在綱吉將要詢問的時候,雲雀開口了,低沉醇厚的男聲,蘊含著讓綱吉措手不及的絕望。
“你死了。”男人低聲說,“在十年後。”
綱吉愣住了。
與此同時,少年雲雀站在茂密的林間。上一刻還真在巡視風紀的途中,他不知道為什麼一陣煙霧過後突然到了這裡。
而且,面前還有一口棺材。
抱著不多見的好奇心,雲雀走了過去。棺材蓋並沒有蓋上,似乎剛剛才有人掀開它,撫摸裡面人的臉頰。
浮萍拐掉地的聲音沉悶,雲雀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視線移到了棺材上,上面有一個相當眼熟的金色紋章和羅馬數字……
“X”
※※※
“唰——!”
和式的拉門被粗暴的拉開,一身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俊朗堅毅的臉,下巴上有一道短小的疤痕,鬆垮的領帶和敞開的外套讓他顯出了成熟男人的氣質,背後的劍更增添一份肅殺之氣。
男人琥珀色眼睛盯著室內的黑色身影,半晌,輕嘆:“雲雀,你……”
背對著他的黑髮男人一身黑色浴衣,坐在矮桌前捧著茶杯,置若罔聞。
似乎再也受不了這種沉悶的氣氛,山本的聲音激烈起來,“雲雀你……!”可他到底還是降低了聲音,“我見到了十年前的你。”
“哦?”音調微挑,雲雀輕笑了一聲,“他的反應如何?”
“對於墮入地獄的滋味。”
盯著雲雀的後背,山本沉聲說道:“他像瘋了一樣。”
聽到他說的話,捧著杯子的男人笑了,“哇哦,只是那樣?無法保護自己的愛人。”
“夠了,雲雀……”山本捂住臉,“夠了!”
“阿綱他死了!”
“砰——!”
瓷杯爆裂發出清脆的聲響。不在意的清理掉手中的碎渣,雲雀擦掉掌心的鮮血,“那又如何?”
“……”沒有再說話,倚在門框上的男人全身散發著疼痛的氣息,疼到心臟。
“那又如何呢?”徑自的低沉呢喃,黑髮男人擦拭著鮮紅的血珠,這讓他聯想到了十年前少年綱吉肩部鮮血的味道,在他嘗來甜美、宛若毒藥一般的味道。那毒藥在他的身體內四處亂竄,引發著無止盡的疼痛與思念,“我又能怎麼辦?”
“像你一樣一無所知的在日本打棒球?還是向那個男人那樣說一句‘我們等你’?”他說的是獄寺。
滴答、滴答……
血滴從桌腳滴落,暈染在棕色的地板上。
“那麼你去到十年前又有什麼意義。”手指掐在門框上發出聲響,男人低沉說道。
“沒有任何意義。”
乾脆利落的回答,“但是那是他還是活著的。”
“溫暖的,鮮活的生命。”
唇齒間似乎還有摩挲在跳動的頸動脈時觸感,還有少年無力的抵抗和壓抑的喘息。男人低聲笑著,捂住了心臟。
那裡即使跳動著,也是缺少動力的苟延殘喘。
“你已經無藥可救了。”扔下一句話,山本轉身離開。
他的左腳有些不自然,是之前受的傷,崩裂的傷口順著小腿流淌下鮮血染紅了褲腳和地板。
但是那都是無所謂的,當那個褐發青年死去的時候,山本就知道,他這副軀殼已經是空蕩蕩的了。只留下滿滿的思念填充。
——你的離開,帶走了我所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