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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然煩躁地踢了踢大門，掏出手機找到程立的電話就撥了過去。

足足等了有十秒鐘，程立那邊才慢吞吞地接起電話，聲音裡是掩飾不了的疲憊。

「浩然？怎麼了？你下班了？」

程浩然煩躁地「嗯」了一聲，連珠炮似地問道：「怎麼回事？你跟我媽在哪兒？為什麼我用密碼打不開家裡的門了？是不是你們把密碼換了？」

程浩然聽到電話裡的程立沉默片刻，嘆了口氣：「浩然，那裡現在……不是我們的房子了。」

程浩然懵了，他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不是我們的房子了？」

「你大伯……今天把房子收回去了。」

程浩然瞬間像是被悶頭打了一棒，除了憤怒還有一點摸不著頭腦，音調逐漸拔高：「什麼叫做把房子收回去了？那不是我們家的房子嗎？程軒他憑什麼收回去？他有什麼資格？」

程立又嘆了口氣，電話那邊還隱隱傳來母親的哭聲，程浩然聽見程立說：「這房子，是你大伯當初送給我們的，房產證上是你大伯的名字。」

程浩然憤怒到極點，只想發笑。

這算什麼？

停了他的卡還不夠，現在還要把他們家的房子收回去嗎？

既然如此，那當初何必假惺惺地送他們家房子，還把他接到程家去？

程浩然含著怒氣問道：「你們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們。」

程立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個小旅館的名字，程浩然結束通話電話，提著禮物去車庫開車找地方。

一路上程浩然都沒有平息自己的怒氣，這個時間段正是堵車高峰，前面的車慢悠悠地開著，程浩然忍著怒火，不停地按著喇叭。

車流緩慢蠕動著，前面那輛黑色的大眾走走停停，讓程浩然看的心頭火起。

腦海中，程立的話還在一遍一遍迴響。

「房產證上……是你大伯的名字。」

這句話對程浩然來說就是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這麼多年的寄人籬下，無非就是為了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而現在，不僅工作權力被架空，就連父母住了這麼多年的房子也不是自己的，四五十歲了還要被趕出來。

程浩然一時心頭火起，大腦一片空白，腳不受控制地狠狠踩下油門。

砰——

一陣天旋地轉。

等程浩然回過神來時，額角有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的下頜線滴在褲子上，周邊圍了許多人。

他的窗戶旁邊，似乎是大眾車主的黑西裝中年男人正在敲他的車門。

程浩然緩慢地搖下車窗，神色間茫然帶著倨傲。

他看了看大眾車被撞爛的車尾，輕嗤一聲，鄙夷地說：「一輛破大眾而已，多少錢，我賠你。」

……

陸建華從沒想過，自己下班後坐著司機開的車安安分分地在路上走，能突然被人撞爛車尾，還被一個年輕人用鄙夷的語氣說車多少錢要賠給他。

他忙碌了一天，本就有些心煩，現如今居然有人直接往他槍口上撞。

陸建華在助理的攙扶下下了那輛已經被撞爛的車，看了看神色倨傲的年輕人的奧迪，冷哼一聲：「年輕人，話不要說的太滿。」

程浩然看見一個更為有氣勢的中年人下車，原本不屑的表情稍微收斂了點，但轉念一想，不管多老多有氣勢，開的車也就是一輛破大眾，他程浩然還能賠不起？

「開個價吧，一輛大眾的錢我還是賠得起的。」

陸建華冷笑：「我也不多說，看你還年輕的份上，賠個兩百萬就可以了。」

程浩然不屑的眼神逐漸變得驚訝，他瞪大雙眼，有些失聲：「你他媽開什麼玩笑？怎麼不去搶？一輛垃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