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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翹遲疑了一瞬,還是緩緩退了出去。
而孟妱還在專注於眼前的腰封,並未聽見沈謙之的話,指尖不住的在空中比劃,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沈謙之瞧著她這般模樣,不禁輕笑了一聲。
一雙大手遮住了腰封,孟妱才怔怔的抬起頭來。
「人已走了,我自己來。」
聞言,孟妱便將身子退了開來,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饒是她已背過身去了,可那一陣陣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耳中,屋內的溫度好似驟然升高了一般。
她發現,越是刻意去迴避那聲音,卻越是覺著更加清晰。
須臾,孟妱深吸了一口氣,抬眸朝屋內各處張望起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因著自己從前郡主的身份,即便她嫁進沈府,卻仍是有單獨的小院兒。沈謙之的棲雲院,她來的甚少,便是尋他,也只敢在書房內等著。他的主屋,她幾乎不曾踏入過。
那時,她竟時常會厭惡自己的身份,想著,若她不是郡主,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與他同住,再不必整日小心翼翼的去守著他,等著他。
如今想來,這又是何等的可笑,若她不是郡主,當初又如何能嫁給沈謙之?
「瞧什麼呢?」身後忽而傳出沈謙之極低的聲音,孟妱忙轉回了身子,見他已換上了一身月白色的錦袍,頓了頓,低聲道:「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
沈謙之臉色黯了黯,他倉皇的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才緩緩向她道:「你就在屋子裡等一等,我去母親那裡坐坐就來。」
見他就要走,孟妱忙道:「你今日才回來,還是同老夫人用了飯再回來吧。」
話落,孟妱自己也覺著有些不大對勁了,他要如何做,又怎需要她來安排?
沈謙之卻不禁揚起唇角,朝她點了點頭:「好,我讓人將晚飯給你送來。」
沈謙之去了王氏房內,行禮問安後,王氏便是一陣的噓寒問暖極盡關切。
「你走了的這一陣子,這京城內可不安穩,先是被禁足的二皇子自戕了,後是傳言大皇子謀反。聽幾位官夫人說,皇帝已幾日未上朝了。這回回來,你便安生在京城中待著罷,估摸著皇帝身邊也不能沒了你。」
下人傳飯上來後,王氏繼續說道。
沈謙之只點頭應著,現下那人就在他房裡,他還會往哪裡去?
見勢,王氏滿意的笑著,命雲香給沈謙之佈菜。
不多時後,王氏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銀箸,一面瞧著沈謙之的臉色,一面試探著道:「你這回一走便是三個月餘,如今我年紀也大了,中饋之事也漸次力不從心了。那事兒也已過去了大半年,你是不是也該考慮著,再娶一個?」
聽著,沈謙之便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取過一旁放著的帕子,輕拭唇角,起身行禮道:「無妻無後,是兒子不孝。只是眼下,兒子還要更為要緊的事要做。」
說著,他抬眸深深的望著王氏,少時,她便抬手讓屋裡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你……是打算動手了?」王氏瞧著站在桌旁的沈謙之,聲線有些不穩。
沈謙之默了一瞬,緩緩點了點頭,「現下,再是合適不過的時機。」
良久,王氏長長嘆了一口氣,眼眶紅了幾分,她不禁道:「說句實話,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爹死時的模樣我仍記得清清楚楚,更是無時無刻不將馮英德恨之入骨。可是……嘉容,如今,娘更在意活著的人,更在意你。」
沈夔當年位居次輔,世上都道他福薄,在先帝盛寵之時,卻因疾暴斃而亡。可王氏卻知道,她的夫君是被人暗害而亡。
沈家並無根基,沈夔的功績地位皆是他一人拼盡全力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