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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孟妱如此問,沈謙之便想起了溫承奕給他的信,若信上內容確鑿,大皇子謀反、二皇子自戕,那想必聖上內心定是不好受的。
但現下並不是告訴她的好時機,他想拼一拼。若是他能安然無事的回來,他便親口告訴她,再親自帶她回京城去。
「陛下身體康健,你無需擔憂。」沈謙之抬眸看向她,沉聲說道。
孟妱微微頷首,露了一抹淺淺的笑。
她今日穿著淺桃色的衣裳,鬢間簪著一串珠釵,她笑的時候,鬢間的珠釵也跟著動了動。
「一直以為你只喜愛穿素色的衣裳,這般裝扮,卻也是好看的。」他不由得說道。
此話一出,玉翠便在一旁忙朝衛辭使著眼色,見他還愣在原地,索性直接走過去將人拉了開來。
在孟妱的記憶中,沈謙之幾乎不曾會說這樣的話,一陣風吹過,她忙將臉側的碎發撩至耳後,只當作沒聽見一般。
「瞧,我寫好了,可還滿意?」沈謙之像是說了一句無心的話一般,亦是沒事人似的,繼續問她道。
孟妱長舒了一口氣,接過他手中的帕子,收了起來:「沈大人,我雖不知你今日來此到底是為何事,但現下,我便不奉陪了。」
沈謙之指尖輕蜷了蜷,臉上仍舊是笑意:「我方才不是說了,今日是來瞧你的,怕是我將才沒曾說清楚?」
話罷,孟妱索性站起了身子,同他道:「我現下還有事要忙。」
見沈謙之站在原處,再不說話,孟妱總算鬆了一口氣,便直往屋內走去了。
少時,她拿著些帕子絲線走出房門,卻見沈謙之還在院兒裡站著。
她輕蹙了蹙眉,正要轉身回去,沈謙之卻大步上前,拿過了她手中的東西,默了半晌,竟道:「你要忙的事,便是作針黹?」
「我也行。」
見孟妱蹙起的眉,他睨了一眼線筐中的針線,便自摸索起來。良久過後,竟真將針穿好了。
孟妱見他當真有幾分認真的模樣,便也不再作理會,反正帕子也多得很。他糟蹋一條便糟蹋了罷。
沈謙之卻沒有這般想法,他耐心的瞧著孟妱的指法,自己亦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歪歪扭扭的戳了幾針,忽而覺著,這竟是要比他拿刀劍還要費力許多。不一會子,額角便不覺滲出汗來了。
耳邊忽而傳來一陣輕笑,他這才抬眼望了過去,見孟妱正抿唇笑著。
日已東升,此時溫和的日光正照在孟妱身上,她笑的甚是恬靜。而現下,守在她身邊的人,正是他。
或許這樣的笑意,他今後便再也瞧不見了。亦或者,這樣笑,日後便是為了別人。
但此刻,是他在守著她這份歡喜。
沈謙之望著她怔怔的出神,不覺針已戳進了自己手指中。
「沈謙之,你流血了!」孟妱忙喚了一聲,他這才回神,忙將手指往身後放去,輕搓了搓。
接著,他定定瞧著的她說了一句:「哪裡有?定是你看錯了。」
他一錯不錯的眼神,讓孟妱全然說不出反駁的話,憋了半晌後,她終於忍不住的對他說了一句:「大人竟也有耍無賴的一日。」
聞言,沈謙之抿唇笑了笑,「那你……能不能記住這一日?」
若非她與沈謙之相識數年,否則她便真覺著他本就是這樣的人。可孟妱知曉,他素來是容止可觀、進退有度之人。他越是如此,她便越覺著他反常。
「不能,我要記住的事太多了。」孟妱側過首去,乾脆不理會他。
但沈謙之並未因此便妥協了,整整一日,他都留在戚家。但他能做了的事,便在孟妱身旁陪她做著,他做不了的事,便在一旁看著她做。
天色漸漸深了下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