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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忽而又響起一陣異動,她緩緩松下手來,周身已站了好幾個穿常服的男子。孟妱斷定,他們與方才的那些人並不是同一撥人,他們身上未著軟甲,因而沒有方才錚錚的聲音。
「有人向大理寺遞了狀子,郡主有賄賂京兆府官員之嫌,現下,委屈郡主往大理寺去一趟。」
少時,孟妱身後傳來了沈謙之低沉的聲音。
第47章 珍視的人。
奉天殿外,姜貫接了一隻信鴿,將綁在信鴿腿上的信取下後,忙用託盤快步遞進了殿內。
皇帝將信紙徐徐展開後,旋即變了臉色。
良久,他抬眸問道:「沈謙之人呢?竟敢從朕的人手中將那丫頭截走,他真當他如今已是內閣首輔了?!」
姜貫在旁垂著首,不禁深抿著唇,心內卻道:沈大人如今連次輔都不是,除了您,也沒人敢說他要做首輔的話了。
見皇帝只是一時氣惱,便上前說道:「沈大人應當以為那些人是溫貴妃娘娘的人,或許,沈大人正是想護著懷儀郡主,才將人帶走的。」
皇帝被那一紙信惹的惱了一番,痛快呵斥了一句後,心下這才暢快了些,又聽得姜貫如此說,便沉聲道:「現下,便將沈謙之傳進宮來。」
他倒並非懷疑沈謙之會真對孟妱不利,縱然孟妱向禮部書了一封休書,但感情之事向來都是扯不清道不明的,他知沈謙之並不是會為了此等事而蓄意報復之人。
這婚事是那丫頭自己個兒求的,當初是太后與他說的,彼時他與太后並不大好看這門親事。沈謙之若作臣子,自然是可靠的棟樑之才,可若是作夫婿,他便是一萬個瞧不上的,他從未覺著沈謙之會是個一意想著妻子的人。
是以當孟妱向禮部遞休書,他卻是高興的,女子便該尋個疼她的人,這丫頭總算出息了些。
「內閣承英殿大學士沈謙之到。」
皇帝正埋首批閱著書案上的摺子,聽見殿外的聲音,便抬首低聲道:「讓他進來。」
沈謙之大步跨入殿內,還未來得及行禮,便見皇帝將筆擲在了案上,抬眼直直的瞧著他。
「未經朕的旨意,你膽敢截了大理寺要的人!」
沈謙之頓了一瞬,單膝跪在地上,回道:「大理寺……是溫貴妃的人。」他知壽康宮的太后娘娘是疼孟妱的,只當皇帝是忘了這回事,便提醒了一句。
「現下,讓京兆府將人交出去,」皇帝並未有理會沈謙之的意思,只淡淡吩咐道,「這京兆府原是被告了收受賄賂的,如何還能再由他們去審?」
可沈謙之雖端正的跪在地上,語氣卻也同樣堅定:「郡主行賄之事疑處眾多,除了那支髮簪,其餘——」
「沈謙之!」皇帝驟然高聲打斷了沈謙之的話。
登時,奉天殿內所有宮女太監一併跪倒在了地上,在這大冬日的,背上竟覺滲出冷汗來,活這麼大,還頭一次見有人敢與皇帝頂嘴的。
就在他們都覺著就算此刻沈謙之認罪求饒,都不一定能保住他地位時,卻見這人彷彿是不要命了一般,繼續叩首道:「望陛下三思。」
皇帝高高舉起一沓奏摺,須臾,卻嗤笑了一聲。
硬石頭,當真是一塊硬石頭,同他爹一般的硬石頭!
大太監姜貫見皇帝笑著將奏摺放回了書案上,心內便鬆了一口氣,微微躬起身子,將殿內的其他人屏退下去。
良久,皇帝斂了笑意,重新肅穆的瞧著他,問道:「那你說說,你想如何?」
「將郡主先送回敦肅王府去,只派人暗中看著便是。若是此事乃是誣陷,也不至於讓郡主名聲受損,郡主的名聲亦是皇家的名聲。」沈謙之垂首跪在地上,語氣卻不疾不徐道。
反將他一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