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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驕明移開了目光,他沒辦法看楚商絡的眼睛,每看一眼,心口那種悶痛感就更重一分。
楚商絡他發現他從沒有哪一時候像現在這樣這麼厭煩任驕明的沉默,他一看到一聲不吭臉上毫無表情的任驕明,就產生一種想要撕開他的嘴的衝動。
楚商絡忍到了極限,一腳踹在桌子上,額上青筋直跳:「你他媽能不能說句話?還是說來這看我笑話的?看我多落魄?如果你想看到這個現在看夠了吧?我現在這樣你滿意嗎?」
任驕明看著屋內,一張小床,掉土的牆壁,滿是灰塵的桌椅和一身泥濘的楚商絡,根本就笑不出來,他從沒想過看楚商絡的笑話。
楚商絡見任驕明的目光落在了公章上,好歹倆人也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他再看不透任驕明,可任驕明這個眼神他還是能明白的。
楚商絡冷笑:「你來要公章的?」
「是。」依舊是冷淡的聲音。
楚商絡閉了閉眼,隨即大步走了過去滿是泥水的手揪住了任驕明的領口,怒道:「你他媽的真是溫家的好狗啊!你怎麼好意思來跟我要這個?」
任驕明看著自己髒兮兮的領口微微皺眉,但這種不適感的來源不僅是潔癖症發作,更大是楚商絡說他是狗。
這樣的說辭當初他在幫姜家做事時,對手也這樣罵過他,他聽到的並不少,也毫不在意。
可他發現他沒辦法不在意楚商絡這麼說。
「我不是狗。」任驕明握住了楚商絡的手,想要將楚商絡的手拿開,絲毫忽略了楚商絡手上還沾滿了淤泥。
任驕明帶著涼意的指尖剛觸碰到楚商絡,楚商絡就猛然鬆開了手,後退一步,冷眼看著任驕明,他不會忘記自己在痛苦不堪時下定的決心,從此以後再他也不會碰任驕明的手,他放手了,這次放手的徹底。
楚商絡像躲避蛇蠍般得避開了任驕明的觸碰,讓任驕明有一瞬間的怔愣。
曾經楚商絡很喜歡拉住他的手,他知道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那種窒息感又一次蔓延上了任驕明的胸腔。
楚商絡看著西裝革履,神情永遠是淡淡的,似乎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在意讓他動容,他想到甚至和任驕明上床時,任驕明都是這張淡漠的臉時,忽然就覺得很沒勁。
沒勁透了,自己憤怒成這樣,對任驕明來說如同看一朵雲一樣平常,甚至不如他種的那片白玫瑰能讓他有情緒波動。
楚商絡忽然就熄火了,被冷水徹底澆滅了心中的火焰,他明白了一點,在意才會憤怒,而他不該在意了才對。
「想要公章啊,看得出來你很有決心,忍著潔癖來這髒兮兮的地方替主人辦事,真該給你鼓掌,」楚商絡走到桌邊,往公章上彈了彈菸灰,冷冰冰的開口:「行啊,但不能白給,12億,你願意為你的主人買下來嗎?」
12億一個公章,任誰聽去都覺得離譜,這比獅子大開口還要黑。
楚商絡壓根就沒想把公章給任驕明,「拿不出來就換溫彥,你算個什麼東西,我不跟狗對話。」
一口一個「狗」字,讓任驕明覺得刺耳無比,他不想讓楚商絡這樣叫他,他只想趕快賭注楚商絡的嘴。
任驕明上前一步,將卡放在了桌子上,沉聲道:「這裡的錢應該夠了,這是古董店到我手裡這幾個月的所有流水,店面與土地使用權我也都還給你,我只帶走了古董,我不想欠你什麼,我們兩清了,從此以後我們就不要再有牽扯了。」
兩清了又是兩清了。
楚商絡特別想笑,此時他對自己的嘲諷甚至掩蓋過了憤怒,「真不愧是界限分明不想虧欠又有分寸感的任驕明啊,你他媽憑什麼覺得這就兩清了?即便古董是你們家的又怎麼樣?我們之前的情債怎麼兩清?你他媽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