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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溪川勉強答應了。
隔天,俞月隨吳秘書去派出所指認了某些刺頭,又和工地負責人確認了一些後續工作。
忙完已經到黃昏了,俞月準備去醫院看瞿溪川。就在這個時候,瞿溪川突然打來一個電話,開頭第一句就是劈頭蓋臉地問:「你沒事吧?」
俞月不明所以:「沒事啊,怎麼了?」
「你在哪?我去接你。」不知是不是俞月的錯覺,電話裡的他說話聲中加了一點顫音。
俞月:「不用,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你在那等我就好。」
瞿溪川忽視她的建議,強硬地問:「你走哪條路?」
該是多不喜歡醫院啊,一刻都不想多待,俞月暗笑:「西和路,二十分鐘就能到,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西和路,正是從荒蕪到繁華的連線口,將來等現在這塊地開發起來了,帶動經濟發展人口會從市中心慢慢往外圍遷。
瞿溪川的呼吸聲起伏很重,卻用力地壓制著:「聽我的,立刻讓司機在路邊停下,別掛電話,我會在路上跟你說明情況。」
意識到事情不一般,俞月打算按他的方法做。就在這時,一輛大卡車竟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過來,兩盞大車燈的映照下,是司機驚顎的臉龐。
隨著一身尖銳的急剎車後,黑車車頭被撞扁。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血和油一樣多,交融在柏油路上,散發著鐵鏽的味道。
俞月昏沉地靠在窗玻璃上,她不知道司機怎麼樣了,她只知道自己現在很疼,很冷。
她的腦袋扎進小碎玻璃,手上戴著的玉鐲也碎了,扎進她的血管裡,喉嚨疼得無法說話,應該是被碎玻璃濺到劃破了。她在失血,大量地失血導致她的體溫急速下降。
好冷。
俞月想把胸前的書包抱緊一些,可是沒辦法,一動就疼。她的視線緩緩移向書包拉鏈,那裡有瞿溪川送給她的布偶,在這車裡,布偶居然比人有人氣。
她害怕司機已經死去,現在自己是和一具屍體待在一起。於是,俞月緊緊地看著布偶,一刻也不離開,瞿溪川好像還在說話,越來越大聲,可是她聽不清了,她的感官只剩下視覺,視覺裡只剩下小溪川。
慢慢的,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了,恍惚中,她好像看見小溪川在哭,自己的血滲入它的身體裡,把它的頭都染紅了。
對不起,把你弄髒了。
她知道瞿溪川最愛乾淨了,總愛穿著白襯杉。
電話還在連著線,一個瘋狂叫嚷的聲音打破死亡應有的靜謐。
喂,出什麼事了?
喂!瞿雨月,你應我一聲。
喂!喂!瞿雨月!
姐姐,姐姐!
怎麼叫都沒有回應,怎麼叫都沒有回應。
漸漸的,瘋狂變成了小獸似的嗚咽。
求求你,別走。
求求你,別丟下我……
瞿雨月!不是說要一直陪我的嗎?
俞肅廷和徐卓趕到醫院時,看到了陷入呆愣的狀態的瞿溪川。
他坐在暗影處,手上捧著一個染了血的小布偶和碎玉鐲,背低得不能再低,白襯衫上大片的汙血,雜亂的黑髮垂下,遮住了他半張臉。
抬頭,手術燈還亮著。俞肅廷沉默了一會,手搭在他的肩上:「抱歉。」
下一秒,俞肅廷的中指就被壓住,往上折,咔嚓,是骨頭鬆動的聲音。瞿溪川瘋叫起來,猛的發力,抱住他的腰,一頭往他肚子上撞。
俞肅廷被突如其來的衝擊力撞到跌到地上,瞿溪川卻不肯罷休,一個一個拳頭落在俞肅廷的臉上,拳拳到肉。
這時候,俞肅廷才看清他劉海遮掩下到眼睛。那雙眼睛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