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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他失約的夜晚。
他說會跟在她身後的夜晚。
許漾沒有回答盛南,反而掃一眼近處的豪車賓利,笑著問:「被你這麼貴的車撞一撞,不知道你要賠我多少錢?」
霍地一下,男人伸手揪住許漾的黃色衣領,「要不要我直接撞死你,再和你父母談高額賠償?」
許漾又吐一口血沫,在流到男人指骨上之前,鬆了手。
盛南掏出手帕來擦手,淡淡地:「看來你也不知道她在那裡,問了也是白問。我幫你叫救護車,後續會有專人來處理。」
許漾還是躺著不動,躺在地上,冷雨拍打在臉上,「盛南,你可真是一點沒變阿,真的。」
盛南忽視他,轉頭看了眼溫明,「不用擔心。」
溫明重重點頭,「感謝盛總!」他剛才嚇死了幾乎以為自己攤上人命了,還好車速不快。
盛南把手帕放進西裝外套裡,順勢起身轉步朝車頭方向走去,溫明舉著傘跟了上去。
盛南再度蹲下去,不過這次是對著車頭,他用手撐著濕漉漉的車頭,探頭看見瑟縮著車底部中間的言慈,「你怎麼回事?」
言慈沒有作聲,視線還是看著躺在地上的許漾,整個身體不停發抖,她永遠無法忘記那天——
她拿著通知書,滿臉歡欣地奔向江渡,下一秒,在江渡的喊聲中,她被撞飛到三米之外。
在淪陷進黑暗中的前一秒,除開江渡飛快朝自己奔過來的身影,就只看見那輛車的司機,正從方向盤上緩慢地抬起臉,那是一張年輕又熟悉的臉龐,分明是許漾,他滿意地看著被撞得滿臉是血的言慈,漸漸朝她露出詭譎又陰森的笑容。
被撞的那一瞬間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只有無盡麻木,麻木過後才能感受到緩慢滲透進四肢百骸的疼痛感,牽動每一根痛覺神經,幾乎將她撕碎。
言慈還是不能完全丟下過去,如果能,就不會在此刻變得這麼脆弱無助,光是看見許漾就能令她陷進無邊恐懼。
盛南注意到她在看誰,挪動身體替她擋住視線後問,「你認識地上那個人麼?」
言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在發抖,好像她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發抖這一件而已。
鬼使神差的,盛南輕易分辨出她不是冷,而是單純出於恐懼,出於一種內心深處的恐懼感。
「阿言小姐?」
他的聲音近在咫尺,他的人近在眼前。
放在七年前,言慈會毫不猶豫地拉住他的手尋求庇護,但是放在現在,她只能冷靜自持地選擇獨自抗下所有。
她不能,她也不敢。
第49章
對於眼前的情形,盛南很難用言語來形容——車底女人瑟縮顫抖,他蹲在車頭探臉去看的模樣,像是一個獵者。
「你先出來。」
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說,完全不必這樣。
汙水打濕言慈原本雪白的及踝裙,粘在肌膚上,像是她的濕發粘在臉頰上一樣緊緊巴巴,她喘息著,
「我不出來。」
不論盛南說什麼,她都不出來。
局面僵持,接近半小時。
直到救護車在雨中駛來,拉走地上咿呀呻喚的許漾,言慈才顯得沒那麼緊張,她問,「他走了麼?」
盛南維持著單膝蹲在車頭的姿勢,探一張英俊的臉去看她,「他已經走了,你出來吧。」
言慈又狼狽地開始往外面爬。
剛露出個濕漉漉的腦袋,言慈就頓覺胸口一窒,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攀在雨地裡的手指更是用力抓著,纖瘦骨節間有一層灰白色。
那位置,剛好在男人手邊。
見狀,單膝蹲著的盛南往後退一步,伸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