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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此時,江南一遊便徹底定下來了。
只待寧清哪一日出發,她們便也一起離開。
於是又過得幾日,到得即將離開鄴京的前一天,七公主和宜春郡主到鳳央宮去辭行。聽聞她們要去江南,楚妤歡喜道,「江南是個好地方呢,你們可要玩得盡興。」
七公主和宜春郡主自然應下了,楚妤轉而又想到她們要去好一些時日,怕是得錯過了姬恆的生辰。只是姬恆的生辰並不會大操大辦,他也已允准,她不好多說。
從鳳央宮出來後,宜春郡主直接揮別了七公主,道自己有事要辦。姬嫆沒有多問她的事情,微微頷首後,自行先回了錦瑟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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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郡主乘著馬車出了皇宮,一路到得鬱府外。她坐在馬車裡面,底下的人與門房遞上了拜帖,不多時,有大管事親自出來迎她了。
鬱凌峰還沒從宮裡回來,這會兒不在府中,宜春郡主自己也清楚,倒不拘謹。事實上,哪怕不遞拜帖,單她人往跟前一站,早已認識了她的門房便要行禮了。
不過,她今天是正兒八經來見鬱凌峰的。
宜春郡主在正廳裡慢慢悠悠喝到第三盞茶的時候,有她的人通報,說是鬱凌峰迴來了。她一動不動,仍是坐在那裡,並沒有要去迎鬱凌峰的意思。
據說回府了的鬱凌峰也一直沒有出現,卻不斷有人和宜春郡主稟報導,「鬱大人換下了官袍」、「鬱大人去了梳洗」、「鬱大人喝了一盞茶」……
直到最後,聽到一句「鬱大人去了後院澆花」,宜春郡主終於擱下茶盞站起身,不緊不慢往鬱府的後院走。她是郡主,即使沒有別的原因,也不是誰都敢攔她。
在後花園裡,宜春郡主果然見到了鬱凌峰。他負手而立,正站在一叢山茶花前。而今雖是暮春之際,山茶卻依然開得極好,紅花艷,粉花嬌,正是說不出的喜人。
鬱凌峰背影挺拔,猶如一株聳入雲霄的白楊,宜春郡主走過去,欲圖從背後抱住他,偏叫他躲開了。她便知立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笑問,「鬱大人這是何意?」
明明聽到了她的話,鬱凌峰卻不予理會,轉身便要離開這個地方。宜春郡主笑了笑,嘆氣道,「我明日便要走了,鬱大人怎如此無情?」
鬱凌峰腳下步子微頓,微微偏過頭,淡淡道,「祝郡主一路順風。」這樣的一句話裡,並聽不出來一絲真心的祝願,反而盡顯敷衍之意。
宜春郡主沒有追上去,只是對著那叢茶花,揚聲問,「鬱大人明日可要送送我?」
鬱凌峰背對著她,這一次沒有回頭,抬腳往前走了。
宜春郡主沒有走,她對著茶花看得了半晌,便伸出手,十分惡劣地一瓣一瓣去揪開得正盛的花。未幾時,粉的紅的白的花瓣落了一地,在一片黃泥上寂寂寥寥。
然而,宜春郡主將一整叢的茶花全部都揪完了,鬱凌峰也沒有回來。
她便知道,這個人是真的生氣了。
可生氣了也這麼叫她喜歡,該如何是好?
沒有和鬱凌峰道別,宜春郡主離開了鬱府。
夜裡一頓踐行家宴,酒至半酣,便也散了。及至第二日清早,七公主和宜春郡主先去和章太后請過安,後被姬恆和楚妤親自一路送到城門處。
若是說不放心,必然是有的,只是也不必過分擔憂。何況,宜春郡主往前便是敢獨自在外遊玩的人,絕非嬌嬌貴貴、不知世事,姬嫆是與她一起,也有個分寸。
馬車漸漸遠了,姬恆牽著楚妤的手,小聲道,「我們快點要個孩子,到時候將這擔子推給他,我們也好去逍遙自在。」
那樣的口氣,像是藏著小小的埋怨,恨自己抽不出身,無法與她攜手自由行走山川河海。楚妤笑看他一眼,點頭問,「您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