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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扇微微訝異:「你要收養這兩個汙點?」
明光院說:「您在說什麼呢?對她們來說,您也是她們人生中的汙點呀。」
禪院扇手中的刀落下地上,終於沒有了再次揮舞它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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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長久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著氣,心臟劇烈跳動著。
殺戮。
想要破壞這裡的一切,不管是怎樣的存在,而今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禪院甚爾拖著自己的咒具,他瞳孔驟縮。手中的天逆鉾顫動著,眼前逐漸覆上了一層鮮血的色彩。腦海中滿是那個人的身影。他的戀人就坐在窗前曬太陽,在看到他的時候,全身覆蓋在陽光中的人就對他伸出手。
彷彿被腦中的幻象蠱惑了。禪院甚爾也朝著那個沐浴在陽光中的身影伸出手。他手中是天逆鉾,他手中是萬裡鎖,於是在禪院甚爾伸出手,即將觸碰到那個幻象的時候,有著太陽溫度的戀人就換了個模樣。對方渾身是血、呼吸微弱,絕望又不捨地在和他告別。
那是他的珍寶。
大概……稍微失去理智也已經沒關係了吧?
禪院甚爾緩緩舉起手中的咒具,他眼神冰冷。破壞欲燃燒著理智,屬於人類的部分正在一點點淪喪。
可就在這時,他從咒具明鏡般的刃尖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樣——雙眼赤紅,表情兇狠而殘暴。這人的模樣像極了他,可又不太像是他。
就連他自己也已經認不出現在的他究竟算是什麼了。
他只差一步就將要墮入深淵,失去作為人所僅有的底線,捨棄一切羈絆,沉淪於鮮血之中,從此只作為兵器而存在,放棄為人的身份。
可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望見了自己嘴角的那道傷疤。
明光院親吻過這道傷疤,在他們互訴衷腸時,在夏夜的星空下,在無限旖旎的夜晚。
禪院甚爾摩挲著自己的嘴角。
——在此刻,他忽然很想要一個吻。
就好像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遮住了他腦中的血腥與殺意。在他想要不顧一切破壞所有東西時,他的靈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軀體中。
禪院甚爾忽然冷靜下來了。
當直哉望向他時,他眼中已經沒有半點混沌的怒意了。甚爾神情平和,不言亦不語。不知何時有醜陋的咒靈攀附在他身上,甚爾拍了拍咒靈的腦袋,這個怪物就將他的咒具慢慢吞了下去。
手中沒有咒具的甚爾是無法祓除咒靈的。
直哉忽然想到了這一點。就沒有咒力的甚爾等同於封印了自己一部分力量,他是天與咒縛,無法覺醒術式,無法開啟領域,甚至連最基礎的咒力輸出都做不到。
可就是這樣的禪院甚爾在他面前收起了咒具。他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要戰鬥的意思,沒有了憤怒,也沒有了濃重到令人窒息的破壞欲。
直哉劇烈咳嗽著,他一邊咳嗽一邊大笑起來。他的笑容是那樣扭曲,以至於當他甚爾看到他的笑容時,表情也凝固了一瞬:「哈哈、哈哈,事到如今你又在裝模作樣什麼?明明心中已經滿是怒火,你為什麼要壓抑自己的本性?」
禪院甚爾站在他的面前,憐憫地看著面前的人。
「如果我淪為了沒有理智的怪物,只懂得破壞和殺戮,一心在復仇中沉淪,忘卻了尊嚴的話」甚爾話說到一半,冷酷的語氣忽然變得溫柔:「看到我那副樣子,他會哭的。」
他的戀人既嬌氣又麻煩,如果真的惹哭他,大概哄再久都哄不好。也許那兩個麻煩的臭小鬼會趁機說許多關於他的壞話,也許等惠長大後,也會用嫌棄的目光看向自己。
也許……也許他會讓淨感到陌生。
他也不想嚇到對方。
即便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