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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俯身,蕭惋感覺頭上鳳冠碰到了什麼東西,不敢再動,原本賓客間的熱鬧卻忽然靜了。
溫顧比蕭惋多低了一頭。
靖國女子出嫁後以夫為尊,為了表示對夫君的尊敬,夫妻對拜時,新娘要比新郎多低一頭,可是今日全反過來了。
任是蕭惋看不見周圍人的反應,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
「禮成,送入洞房!」
在儐相的唱聲中,蕭惋直起身來,賓客們被溫顧看了一眼,紛紛開始鼓掌。
畫扇和問雪上前,扶著蕭惋到新房。
周圍沒了外人,主僕三人都鬆了口氣。
畫扇開口問:「郡主餓不餓,奴婢叫人去做些吃食送來?」
「現在吃東西,不合規矩吧?」蕭惋猶豫著問。
「這些旁的規矩有什麼要緊,郡主說什麼,什麼便是規矩,更何況剛剛拜堂的時候……」問雪話沒說完,被畫扇用眼神禁止。
「溫將軍回來還有好一會兒呢,奴婢叫籮螢去做些吃的,您墊墊肚子。」畫扇說完,拉著問雪出去了。
蕭惋獨自坐在新房床上,深呼吸口氣,徹底放鬆下來。
天氣炎熱,禮服厚重,再加上溫顧突然回來讓她緊張不已,一套流程下來,蕭惋出了一身汗。
偷偷掀開蓋頭,蕭惋左右打量了一眼新房,看見了梳妝檯,起身去照鏡子看自己是否花了妝。
梳妝檯是空的,上面除了一面銅鏡什麼都沒有,靠近之後還能聞見一股子漆味兒。
整理好妝容,蕭惋又坐回去,從床上撿了個紅棗吃。
「郡主。」是畫扇的聲音。
蕭惋整個棗子塞進嘴裡,拿起蓋頭蒙在頭上。
「籮螢料到郡主白日會餓,所以早上帶了點心,省得我們這個時候去廚房落人口實。」畫扇拿著食盒,將裡面的點心一一端出來。
蕭惋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蓋頭下的嘴迅速嚼著,囫圇吃完一顆棗,含著核沒地方吐。
「郡主,此刻沒有別人,掀了蓋頭吧。」畫扇平日裡最守規矩,今日婚禮這麼重要的日子卻屢屢破了規矩,一會兒讓蕭惋吃飯,一會兒讓蕭惋掀蓋頭。
蕭惋掀了蓋頭,坐過去朝畫扇要手帕,把嘴裡的核吐出來。
畫扇見了,「……」
「還是籮螢想得周到。」蕭惋拿起一塊綠豆糕吃著,「籮螢呢?」
「和羅師傅一起去安置大白了。」
蕭惋出嫁,除了四個貼身丫鬟跟著她之外,還把大白帶了過來,負責養大白的羅師傅自然也跟著到了平南侯府。
吃了兩塊,蕭惋喝了碗茶水,就不再吃了,怕出恭不方便。
夜色深了,畫扇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讓蕭惋坐回床上,蓋上蓋頭,「郡主,奴婢們都在外頭,有事直接喚人就是。」
蕭惋點點頭,待畫扇出去,又開始緊張起來。
人一緊張,就開始胡思亂想,想著想著,就想到嬤嬤教她的洞房之道。
嬤嬤說了什麼,現在是全然想不起來,只記得嬤嬤給她留了本小冊子,她讓畫扇收起來了,念及此處,蕭惋便想喚畫扇將小冊子給她找出來看看。
「溫將軍。」門口傳來幾個丫鬟的聲音,是溫顧回來了。
蕭惋猛地挺直脊背,什麼冊子不冊子的也不再想了,雙手放在膝頭,覺得不妥,又交疊放到小腹位置。
門開啟了,房內多了一個男人的腳步聲。
第24章 二十四枝
溫顧推門而入,進了新房,一眼便看見了蒙著蓋頭端坐的蕭惋,不由得想起了周流風。
那個將自己從死人堆裡救出來,如兄如父的人。
幼年,家逢大旱,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