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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小人。」
大福子虛弱地回。
「好。」
李昭斜眼瞅了我一眼,將茶遞給胡馬公公,又問:「誰指使你殺的?」
「無人指使。」
大福子雙拳緊緊攥住,掙扎著起身,跪下,沒看我。
「好個硬骨頭。」
李昭冷笑數聲,窩在白老虎皮裡,懶懶地說了個字:「打。」
話音剛落,立在一旁的侍衛立馬上前,拿著摻了鐵絲的馬毛鞭子,狠狠地打下去,大福子本就衣衫襤褸,沒幾下,上身的殘碎衣裳就全被鞭子捲去,身子登時就赤裸了,那鞭子鞭鞭到肉,將他打得血肉模糊。
我想哭,卻被驚嚇得哭不出來。
論殘忍,李昭的手段比起魏王真的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沒法再沉默,立馬站出來,直面李昭:「殿下,這事不關……」
「閉嘴。」
李昭冷冷地喝斷我,他起身,將大氅裹緊了些,緩緩地走下臺階,立在大福子身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被打得半死的男人,問:「為何殺人?」
大福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扭頭,朝張達亨的屍體吐了口血唾沫,咬牙道:「舊日裡有仇,偶然遇見,起了口角,所以殺人。」
「好。」
李昭很滿意這個答案。
我一怔 ,這是什麼意思,李昭難不成想讓大福子扛下這一切?替我頂罪?
我猶豫了。
沒錯,我貪生怕死,十三年前看著五姐撞牆自盡,我軟骨頭,沒敢死,如今亦如此,若是沉默,這事就了結在大福子身上了。
忽然,我看見大福子咬牙,跪著前行幾步,他斜眼看著我的繡花鞋發怔,隨後悶聲道:「此事乃小人酒後胡來,與夫人無關,求殿下憐憫,莫要再嚇夫人了。」
我悽然一笑,噗通一聲跪下,仰頭,直視李昭:「不用問了,人是我殺的,和大福子、雲雀半點關係都沒有,殿下把我交給張家便是。」
說完這話,我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我看見大福子登時愣住,他不敢碰我,急得直打自己的兩腿,朝我喝罵:「夫人糊塗了?小人賤命一條,沒就沒了,您何苦把自己裹進來?殿下已經退讓了好大一步,您莫要犯傻啊。」
我沖他笑笑,聳了下肩,歪著頭,對李昭天真地笑。
我在賭,賭他還在乎我們那點微不足道的情分。
李昭彷彿早都知道我會這麼說,他莞爾淺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問:「妍華,朕讓你做什麼來著。」
他自稱朕。
我心涼了半截,覺得有些不妙。
「您讓妾撮合子風和月瑟,以便拉攏榮國公。」
「你做的很好。」
李昭轉動著大拇指上戴的碧玉扳指,一笑,身子略微俯下,他的臉就自我面前,我能清楚地聞見他身上好聞的小龍涎香的味道。
「可你不該存私心,為何在謝子風跟前賣慘示弱,讓他幫你見高牧言?為何讓雲雀找李少,將張達亨約到『不知春』酒樓?你想讓謝子風更加憎惡張家,亦或是讓雲州謝家日後與張家對抗,你好坐收漁翁之利?」
我的心徹底涼了。
瞧,他多能洞悉人的心,我所想所做全都逃不過他的眼。
「你錯了啊。」
李昭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
「今日瞧見謝子風和張達亨起爭執的人不少,如今張達亨暴斃,張家難免不會疑心在謝子風頭上,勢必要與謝家對質,爭出個高低來,到時候你讓朕如何裁斷?」
李昭搖著我的下巴,又逼近了幾分,我能察覺出他在隱忍。
「妍華,你真的錯了啊,朕有沒有給你說過,素卿無大過,不能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