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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我從嬤嬤手裡拿過漆盤,親自端著進去,沒敢看大福子,淚珠子如雨般往下掉,強笑道:「那會兒太醫過來給我診平安脈,我央告他給你配了些上好的膏藥,特拿給你。」
說到這兒,我給大福子深深鞠了一躬,哽咽:「好兄弟,姐連累你了。」
「哎呦,您快起來。」
大福子不敢碰我,剛觸到我衣角,立馬彈回去,撓著頭,咧嘴粲然一笑:「小人是託了您的福,這才得了這樣的優差,好傢夥,直接一步登天了,成了人人敬畏的羽林右衛指揮使,我家大人為了坐上這把椅子,苦苦熬了十幾年,小人伺候您…還有主子爺才半年多,就爬上來了,說出去都沒人敢相信。」
說完這話,大福子噗通一聲跪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朝著東宮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隨後,他笑著看我,給我磕了個頭。
「小人多謝主子爺賞識,多謝夫人的包容。」
「快起來。」
我虛扶了把大福子,朝屋裡掃了眼。
男人家的屋子到底和女孩兒的不一樣,極簡單,放了個兵器架,上頭擺著各式各樣的刀和劍,我瞧見,桌上有個錦盒,裡頭有把半人來高的繡春刀,刀旁有個紅木漆盤,整齊地疊著套飛魚服。
「那個……」
我揮手,讓嬤嬤站遠些,隨後坐到小凳上,壓低了聲音問大福子:「昨晚事發突然,殿下又在,我沒問你到底怎麼回事,你怎地被殿下給抓到了?」
大福子從櫃子裡拿出只白瓷杯,用滾水燙了三遍,這才給我倒了水,他又從床底下拉出個銅盒,開啟,給我推過來,我垂眸一看,原來是些精緻糕點,看著像「不知春」酒樓做的。
「小人貪嘴,昨兒從酒樓裡買了盒點心,您嘗嘗這牛乳燕窩糕,香極了。」
「好。」
我捻起一隻,吃了口就放下,問:「你別讓我著急,快說呀。」
大福子抿唇一笑,道:「小人昨兒把您和雲雀姐姐送回家後,就緊著去處理屍首,原本想剁碎了餵狗,倒也乾淨,可惜沒有趁手的傢伙事,於是想拉出城埋到山裡,可如今正逢戰亂,一入夜城門就下鑰了,而且巡防營的人查得嚴,根本沒法出去。」
大福子舌尖舔了下唇,眉一挑:「哪兒都去不了,可這髒東西得趕緊處置了,於是小人想著,那謝三爺勢力極大,便埋在他院裡,日後就算挖出來,自有榮國公和張家對嘴,不幹咱們的事,謝三爺即便懷疑到您頭上,看在盈袖小姐的面兒上,也不會說出來一個字,咱們左右還是安全的。」
我點頭笑笑。
心裡卻……有些不滿。
謝子風住的小院離袖兒極近,大福子這招夠狠夠毒,但,真讓我高興不起來。
「夫人莫要惱。」
大福子品查著我的表情,大抵發現我臉色不好,忙道:「小人知道盈袖姑娘對您很重要,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於是把那頭肥豬拉去了挽月觀的後山,小公主深受殿下寵愛,想來屍體在她那兒發現,殿下肯定會給她遮掩過去,誰知……小人讓殿下的暗衛找到了。」
「這樣啊,真是辛苦你了。」
我含著淚,感謝他,心裡總是不太舒服。
不知道是做母親了,還是我真被李昭嚇得優柔寡斷了。
站在理智的角度,大福子做的一點毛病都沒有,可,可把這事嫁禍給月瑟,總覺得不太好。
我臉燒得厲害,暗罵自己太賤,人家幫你殺人、又處理屍體,你咋好意思抱怨。
「以後跟了主子爺,說話做事一定得當心,羽林衛乾的是監督百官、拿人下獄、重刑拷打的活兒,極容易得罪人。你切記,人前留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