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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咯噔,胡馬這意思……要麼說我惹了口舌是非,要麼讓我待會兒謹言慎行。
我惴惴不安地提著裙子走進去,笑著幫他倒了杯菊花酒,柔聲問:「殿下這是怎麼了?可是朝堂又有人惹您生氣?」
李昭斜眼看我,笑得陰陽怪氣:「怎麼,你很好奇?」
「不不。」
我趕忙否認,真真是伴君如伴虎,我只記得他脾氣好,卻忘了他到底是帝王。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銀筷子,給他夾了塊燉得爛爛的鴨肉,笑道:「殿下嘗嘗,這是把人參鹿茸剁碎了,摻和進高粱米中餵出來的老雄鴨,用這種鴨子燉湯,可滋補了。」
李昭淡淡地瞥了眼鴨肉,並沒有動。
我心裡亂成一團,忙給他夾了塊豆腐,佯裝鎮定,笑道:「那吃豆腐,這個比雞蛋還嫩呢,可好克化,對了,妾要給您說個好訊息,公主她同意和謝子風相看了。」
「是麼,那還真多謝你了。」
李昭用帕子擦了下手,冷笑數聲:「朕竟沒想到,朕在你眼裡竟如此下作。」
說罷這話,李昭將帕子用力擲在桌上,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誰料出門的時候,額頭又一次撞到了門框,他這回發了大火,扭頭朝嚇壞了的胡馬公公喝道:「給朕把這道門砸碎燒了。」
李昭前腳剛走,胡馬後腳就進來了,支使著兩個宮人去收拾太子爺的衣物鞋襪等東西。
「這是怎麼了啊?」
我看著那兩個宮人開啟櫃子,粗暴地將我的衣衫摔在地上,挑走太子爺的寢衣……我慌亂極了,急忙走到胡馬跟前,把腕子上戴的玉鐲子褪下來,塞給胡馬,問:「公公,妾身是不是哪裡做錯了,請您指點一二。」
胡馬看著我直搖頭,皺眉埋怨:「爺雖說寵著您,可您也太不知分寸了,怎麼能辱罵他是嫖客,他可是九五之尊啊。」
我一下子慌了,果真如月瑟所說,他惱了。
我忙抓住胡馬的袖子,淚眼婆娑地問:「求公公指點,妾身怎麼做才能挽回?」
胡馬嘆了口氣,搖頭,甩了下拂塵:「您先閉門思過一段日子吧。」
說完這話,胡馬帶著那兩個心腹宮人離開了。
很快,屋裡就剩下我一個人,還有孤零零的蠟燭。
我不爭氣地掉淚了,狠狠地打了幾下自己的嘴:讓你嘴賤,他是皇帝,天威不可冒犯的九五之尊,如意啊,你真是越活越蠢了,覺得和他睡過、說過幾回貼心話,就真認為你在他心裡是特別的?你這回真越矩了。
我心裡忽然湧起股不好的預感,他……不會待會兒賜我一碗墮胎藥吧,得趕緊給他認錯去。
想到此,我急忙跑出去。
守在外院的大福子看見我神色不對,忙迎了上來,怕我摔倒,想要扶住我,可又沒敢,只能緊跟在我身邊。
「殿下呢?」
我腳底生風似的往出走,問。
「方才出去了。」
大福子聲音裡滿是擔憂。
「你怎麼不攔著,沒用的東西。」
我把氣撒在無辜的大福子身上,什麼也顧不上,氣喘吁吁地往外跑,借著皎潔月色,瞧見李昭的轎子已經走遠了。
「別走啊。」
我顧不上抹眼淚,更顧不上臉面,忙不迭地去追,誰知剛跑了沒兩步,忽然從黑漆漆的角落裡撲出來個男人。
我被嚇得尖叫了聲,沒站穩,就在摔倒的瞬間,我忽然被這個男人拉在了懷裡,定睛一看,原來是李昭。
他笑吟吟地看著我,眼裡竟有種少年人的頑皮。
「你幹嘛呀。」
我捂著心口,一下子哭得收不住,手打著他的胸口發洩:「嚇唬人很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