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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依舊華貴富麗,府門大開著,簷下掛了數隻紅燈籠,彷彿一直在等,等誰,當然是等盈袖。
我跟著盈袖去了正堂的花廳,意料之中,沒有看見陳硯松,可陳南淮卻在,他端坐在最上首的四方扶手椅上,頭上戴著玉冠,身上穿著錦袍,瞧著面色紅潤,依舊那麼斯文俊美,唇角勾著得意的笑,靜靜等著袖兒。
「陳硯松呢?」
盈袖單刀直入,問。
「如果是要營救左良傅,那請回。」
陳南淮端起茶,抿了口,笑道:「袖兒,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別那麼兇。咱們許久沒見了,好好說會兒話行不行,我真的想你。」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盈袖大怒,直接往後堂闖,誰知被百善和一眾刁奴攔住。。
「是麼?」
陳南淮拍拍手,立馬有人捧上件帶血的袍子。
那件袍子上遍佈鞭子的痕跡,不用問也能知道,袍子的主人被打的很慘。
「你看看這是什麼,眼熟嗎?」
「你們對他用刑了?自古將相不辱,你們怎麼能打他。」
盈袖捂著心口,沒站穩,差點跌倒。
「為什麼不打?!」
陳南淮噌地一聲站起,一步步逼近盈袖,手指指向自己的心口,恨得咬牙切齒:「他在我這裡剜走一塊肉,把你搶走,對我百般折辱,如今落在我手上,我焉能放過他!」
陳南淮獰笑了聲,從懷裡掏出張紙,盯著盈袖:「當初他們逼迫我同你和離,如今我也逼迫你,如果要左良傅少受點罪,就過來簽了和離書,我立馬帶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咱兩個以後好好過日子。」
我氣不過陳南淮這雜種欺負袖兒,上前一步,將姑娘拉在身後,喝道:「有我在,你休想把袖兒帶走。」
「你算什麼東西。」
陳南淮一改之前對我的恭敬態度,傲慢地譏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不過是個破落戶,被男人隨意踐踏的妓,少在我跟前耍橫。」
盈袖氣不過,上前用力扇了陳南淮一耳光:「她是我嫂子,誰許你侮辱她的。」
我以為陳南淮會惱,畢竟他是個睚眥必報的陰毒小人。
可沒想到,他非但沒生氣,反而很高興,摸了下發紅的臉,忽然抱住袖兒,當著滿屋子的人的面,胡亂地親袖兒的頭和臉,喋喋不休:「打的好,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碰我了。袖兒,咱們的孩子沒了,我才是受傷最深的那個,妻子、孩子、朋友、名聲臉面全都沒了,我天天去找你,你次次狠心不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苟活到今天,就是為了看左良傅的報應!哈哈哈,報應來得好快!」
第21章 烽煙起 烽煙一起,長安難安
看見盈袖被陳南淮糾纏,我立馬要去救她,沒想到,有個人比我的行動更快,是吳鋒。
吳鋒是殺手,知道哪裡最致命,即便只剩一條胳膊,他也能精準有力地掐住陳南淮的脖子。
我看見陳南淮那張漂亮的臉被掐得血色上湧,眼睛瞪得老大,脖子青筋直冒,壓根喘不上氣,饒是如此境地,他還扭轉眼珠去看盈袖,手艱難地伸長,抓盈袖。
在生死存亡之際,花廳外傳來陣急促的腳步聲,驚動了所有人。
是陳硯松來了。
我發現同吳鋒一樣,陳硯松也拾掇的整潔乾淨,穿了黑色衣裳,襟口別了朵白絹紮成的小花,是啊,臘月二十三是袁玉珠的忌辰,他沒有忘。
陳硯松進來後,吳鋒就將陳南淮鬆開了,他退在袖兒跟前,雖不說話,但身上有種懾人的戾氣,那雙藍色眸子散發出野獸嗜血的味道,叫人不寒而慄。
我明白。
這個人現在不要錢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