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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蘭芷和杜若取藥回來,兩人收了聲,朱濟善拿起茶杯,將杯中所剩不多的茶水一飲而盡。
今日之事,不免讓他憶起竇章曾對他講的話。
雖說如今已「道不同不相為謀」,但以往的情義到底難以輕易抹消,況且……這也算是早先許諾過的事。
左右與他人無礙。
安順此時已沿著小徑走到正殿附近。
遠遠便見宓葳蕤走來,他隱約從宓葳蕤臉上看到一抹溫和的笑意,那笑容中深藏的東西有些難以捉摸,待走近了再看,仍舊面若霜雪,似乎剛剛所見只是他的錯覺。
「宓少師,可是主子醒了?」
「嗯。」宓葳蕤停下腳步。
安順的臉立刻掛上了笑,「您這一來,主子的病怕是能好個大半。」
「殿下得的是風寒,又不是相思病,我便是有心,也做不成良藥。」宓葳蕤倒也說得直白。
安順搓搓手,意味深長,「這可說不準呢。」
宓葳蕤笑笑,「殿下不趕我走,便是好的了。」
看這話說的,宓少師可真會開玩笑,安順嘀咕著走進寢殿,喻蘇正仰躺著看著手中的銀絲。
一模一樣的色澤。
與昨夜掛在帳幔上的似乎並無二致。
「主子,杜若姐姐已經把藥熬上了,您就是再不願,今個也得把藥趁熱喝了。」安順絮絮叨叨。
喻蘇輕輕皺眉,「我知道了。」
「剛剛奴婢在殿外遇見宓少師,他說回聽雨樓後會制些滋補的藥丸,明日送過來。」安順說起這事,也是為了讓主子高興高興。
畢竟是心頭念著的人。
隔了許久,只這樣見一面,怎會夠。
喻蘇聽到宓葳蕤明日還要來,猛地坐起身,「何必讓他再跑一趟,你明日去聽雨樓取來便是。」
好不容易插科打諢的糊弄過去,明日再來,豈不是又得來一遭。
安順可不知道確有宓葳蕤說的這一出,說「趕」有些勉強,但到底是喻蘇連哄帶騙的讓宓葳蕤起身離開。
他不自在地咬咬唇。
殘留在手腕上的力道和溫度依舊燙人。
安順還想再問,可看到主子神情恍惚,聰明地閉上嘴。
反正是明日的事。
說不準過會兒主子的心思就變了呢。
宓葳蕤與朱濟善同來,離開時卻並未同行,兩人出了羲和宮沒走多久,便在一處路口分道揚鑣。
回到青雲閣。
決明告訴他,竇章大概半個時辰前匆匆離開。
原本從太醫院取了藥材便要煉製百齡丸,竇章不在,宓葳蕤便先行回了聽雨樓。
當夜。
淑貴妃因御下不嚴被惠仁帝斥責,並削了掌宮之權。
今日在羲和宮的人,都明白這是惠仁帝給喻蘇的交代。
如今後位空懸,貴妃代為掌管,惠仁帝起初這樣安排之時,朝廷內外都以為惠仁帝這是要封貴妃為後。
可誰知過了五六年,貴妃依舊是貴妃。
此次羲和宮內的宮女咬出長樂宮,讓從未行差踏錯的貴妃因此吃了掛落。
惠仁帝毫不留情面,直言讓德妃和林妃今後從旁協理。
不少人本以為能看看淑貴妃的笑話。
誰知惠仁帝在斥責之後,夜裡又和往常一樣,留宿長樂宮。
眾人一時摸不清頭腦,卻也明白貴妃並未因此失寵。
宓葳蕤早就讓決明和林軻通了氣,是以第一時間便得知了此事。
不過他覺得還沒完。
果不其然,隔日朝會上。
惠仁帝毫無預兆地下旨封了大皇子為賢王,並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