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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最多落個失察之罪。
畢竟國師一職,不同於其他,哪能說罷就罷。
只要過了眼前這一關,之後如何,那便是之後的事情了。
竇章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考慮周全,是以振振有詞道:「事情既未曾做過,又何談自首。況且我身為國師,侍奉神狐,為國祈福,有何理由去謀害皇上。」
「呵,國師說得倒是大義凌然。」喻晨也不想再廢話,「去把人帶上來。」
侍衛領命後轉身從偏殿帶出一人。
這人看著與竇章年歲相當,雖衣衫整潔,可整個人面黃肌瘦,畏畏縮縮,顯然是賢王讓人臨時收拾了一番。
待侍衛一鬆手,這人便軟了手腳撲倒在地。
「國師可還記得他是誰?」
竇章聽聞,轉過頭朝那人看了看,誰知那人看到他,像是見到惡鬼,滿眼驚駭。若不是知曉上頭坐著皇帝,只怕要悽厲地叫出聲。
宓葳蕤不知竇章如何。
不過他本著看戲的心態同殿內眾人一樣,也跟著回頭看了看。可這一眼,卻讓他莫名從這個陌生的面孔中看出了幾分熟悉感。
宓葳蕤困惑,他微微側過頭,瞥見竇章已僵在原地,神情與趴在不遠處的那人比相差無幾。
「國師怎麼不說話?莫不是連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貼身藥僕都認不出了?」喻晨背著手,哂笑著搖頭。
有了喻晨的提醒,宓葳蕤盯著那人的臉仔細看了看。
他記得,竇章身邊是有一個名叫廣參的藥僕。
不過他對於廣參的印象並不深,主要是記憶中,這人一向少言寡語,而且應該早在昆城地動那年就病死在回京的途中了。
原本已經死了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莫非廣參是喻晨找到的知情人,他也知曉竇章有子這一秘辛。
宓葳蕤暗自忖度,將殿內幾人的神情皆納入眼中。
就在他思索之時,竇章卻猶如遭遇晴天霹靂,他只覺自己被當頭澆下了一盆涼水,寒意滲透身體各處,他用力張張嘴,想繼續辯駁,卻喉嚨發緊,恍若失聲。
廣參怎會沒死?!他可是親眼看著廣參被捲了草蓆,扔進的死人堆。
情勢急轉直下。
宓葳蕤看到,竇章幾乎是在喻晨的話出口,就霎時變得面無人色,看來這招確實威脅到了他。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並未如宓葳蕤想的那般發展。
廣參在喻晨的授意下,跪在地上磕磕絆絆地開了口:「他,他不是國師,國師早在四年前就被他害死了!」
說出第一句話後,廣參似乎忘記了害怕,他情緒激動,甚至跪直了身子,伸手指著竇章,「裴子坤,是你害死的國師,你頂著國師的名字國師的臉活著的這四年,你可有一點點悔恨之心!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為了你自己的私慾,你害死同門師兄,你該死!」
騰龍殿迴蕩著廣參激憤的話音。
因著太過震驚,宓葳蕤差點凌亂的理不出個頭緒。
裴子坤?
——竇章的同門師弟。
不應當也是染了疫病,死在昆城了麼。
也就是說,眼前的竇章根本就是裴子坤假扮的,宓葳蕤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竇章」已癱坐在地,喻晨上前毫不留情地扯掉他臉上的□□。
騰龍殿內又是一陣譁然。
許是常年不見光的緣故,面具下的臉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猶如刀刻的法令紋顯得裴子坤消瘦陰戾。
宓葳蕤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他與喻蘇暗中交換了個眼神後,默默地看向喻軒,卻見喻軒的表情雖然驚訝,但眼神卻毫無波動。
可見對於裴子坤假扮竇章一事,他根本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