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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沒有異議,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當然還有個擔憂,人心散著,隊伍不好帶,行事起來也很麻煩。
送走李鍾三人,宋襲帶著蔣夙躺上床,他今晚沒有關燈,直接把臉埋進被子裡。這麼躺了沒多久,又掀開蔣夙的被子鑽了進去。
小孩的身體如同不斷散熱的暖爐,宋襲不客氣的往前湊了湊,虛虛抱住,「夙夙,我有種預感,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蔣夙睜開眼,眼底清明,「真的嗎?」
宋襲輕輕嗯了一聲,畫家那滿屋子的畫布就是預感的來源。太陽能藏在民宿帶鎖的房間裡,一定也可以藏在其他地方。
那地方或許離得很遠,也能離的很近。
宋襲的手在蔣夙背上輕拍著,聲音輕緩:「快睡吧,萬一晚上聽到什麼也不要把眼睛睜開。」
蔣夙往青年懷裡拱了拱,額頭貼在對方胸膛:「晚安,哥哥。」
宋襲把人哄睡了,自己卻一直保持著清醒。在房間安靜下來後,他平躺著望向天花板。
房門方向有兩股明顯的視線黏在自己臉上,他沒有躲避或佯裝不知,而是在片刻後翻身側躺,臉朝向門口。
屬於兩人的面具懸掛在門上,空洞下方呈現出一片白色。漸漸的,細細的紅血絲出現在那雙藏在面具下的眼睛裡。
宋襲衝著面具眨了眨眼,悄悄摸出了褲子裡的刀塞到枕頭下。
他打了個哈欠,疲憊的陷入了沉睡。黑暗侵入了他的視野和腦海,同時,房間陷入一種死氣沉沉的氛圍。
如之前一樣,一旦屋子裡的人睡著,藏在暗處的東西就會悄悄爬出來。
宋襲感覺到那遠在門口的視線變得近了,就黏在自己的腦袋後,然後有一雙手掀開他的被子,夾裹著冰冷貼上他。
那雙手如同畫筆一般,在他的臉上輕柔描摹,嗒嗒嗒的彈舌聲響起,有節奏的敲擊在他的心上。
很快,那雙手變得不滿足,手指彎曲,指甲尖用力的刮著他的臉,彷彿想將那張臉皮撕下來。就在他打算動手的時候,那隻手移動到他的頸部。
對方似乎對流著溫熱血液的動脈十分留戀,指腹來回移動不肯離開。不但如此,在連續幾次撫摸過後,那東西用指甲掐住了下方的動脈。
還沒睜眼,宋襲的手已經摸到了枕頭下的刀,迅速翻身往後刺去。
只見一道紅影朝門口閃退,哐當一聲,面具墜到了地上。
宋襲看向軍刀,銀色的刀上映著他的臉。小心挪開緊挨著自己沉睡的小孩兒,他下床來到門口,低頭看向地面。
藏在面具下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轉瞬就消失不見了。
他抿了抿嘴,將軍刀直接戳了下去,尖銳的刀鋒穿透眼睛部位的空洞。隨著青年的動作,面具上的兩個洞孔被刀鋒割得稀巴爛。
這一切不但沒有加深面具的詭異,反而讓它看上去多了幾分搞笑。
宋襲又去把蔣夙的面具取下來,用同樣的方法搗碎了它的「眼睛」,留下兩個不規則的破碎的洞。
接下來的後半夜,一切平靜安好,那種無影隨行般的被窺視的感覺也消失了。
破爛的面具被掛回到釘子上,沒了眼睛的它們就像被切斷了電源的監控,再無法運轉。
第二天的天氣很差,本就灰濛濛的天更加灰暗,沉甸甸的烏雲彷彿隨時會塌下來,壓得人心頭鬱結。
宋襲收拾好自己和蔣夙,推門走出去。
右邊房間的洪娜也出來了,跟他點了個頭,回頭衝著屋內道:「別墨跡了,趕緊出來,大清早的白小姐說不定正睡懶覺呢,哪有閒工夫抓你。」
宋襲:「……」颯颯的洪娜姐也有幽默的時候。
雙馬尾顫巍巍的把頭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