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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後,他不由停下腳步,調轉方向。
系統999不解道:【宿主,難道你想離開焚焰聖宗?以這具身體的體力,只怕走不出焚焰聖宗的範圍,而且離開的路徑還有人特意看著呢。】
「是否離開,取決於他們。」原不為在意識中隨口回了一句,「現在,我餓了。」
然後,他就抬頭看向了原本身後幾十步開外的地方:「你是來帶我回去的嗎?」
四下白茫茫一片,他所看向的地方分明是空空如也,但原不為的神情又是如此篤定,彷彿那裡真的站著一個人。
沒有人回答。
狂風呼呼刮過,少年稚嫩中難掩俊美的臉全無半絲血色,又被冷風颳得泛紅。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裡:「別躲了,安護法。」
漫天飛雪像是突然被一陣狂風排開,原地真的出現了一道模糊的人影,他像是從隱身中現形,又像是一直就站在雪地之中,此時才顯出了存在感。
漫天飛雪勾勒出這個人的輪廓,身形瘦長,臉孔普通,整個人看似平平無奇。
在夜色中隱藏形跡容易,在雪地中,做到同樣的事情,難度卻高了十倍不止。只這一手跟蹤隱匿的功夫,放在江湖上,都足以排入最頂尖的刺客行列。
原不為知道,他並不是真的隱身了。這是焚焰聖宗的一種隱匿潛行法門,原理是真氣與精神形成的雙重力場欺騙其他人的感知,隱藏周身全部的氣機,從而讓自己在別人的感知中徹底消失。
而這卻是瞞不過他的。
安彥現出身形,片片雪花被他周身真氣鼓盪開去,他略有驚詫地低頭看向這個從未被他放在眼中的少宗主:
「敢問少宗主,我這是哪裡露了破綻?」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對方叫破行藏,以往這位少宗主可從來察覺不到他的存在。是他功力退步了,還是少宗主進步了?
原不為搖了搖頭:「安護法的《幻虛訣》距離圓滿也只有一線之隔,至少已經騙過了我的眼睛和耳朵……」
安彥更加不解。
「只可惜,沒有瞞過我的鼻子。」
話音落下,原不為已施施然來到他面前,閉上眼睛聞了一下,便微笑著一字一句道:「桂花糕,芙蓉糕,紅豆糕……桃花味道的脂粉香,十年以上的汾陽酒……你去了二十里外的天香閣。」
「咳咳咳!」安彥瘋狂咳嗽。
再讓少宗主繼續說下去,他這個聖宗左護法的老底都要被揭破了。最重要的是,任職期間跑到外面去喝花酒……這要是讓一直看他不順眼的右護法知道,他豈不是還得去執法殿走一遭?
原不為抬眼看向他:「哦,我說錯了。安護法自是一直盡忠職守地跟著我。現在,應當也是來帶我回去的吧?」
他又問了一遍一開始的話。
安彥尷尬地笑了兩聲:「按宗主的命令,是要讓少宗主自己走回山門……」
「天香閣的姑娘好看嗎?」
「那當然是國色天香……咳!」安彥飛快改口,眼都不眨一下,「聖宗上下都知道,本護法從來不去天香閣,不知道天香閣的姑娘好不好看。我可是一直盡忠職守地跟著少宗主,親眼看著少宗主自己走回了山門。」
說完這話,安彥就盡職盡責地履行起工具人的義務,抬手抓住原不為的肩膀,足尖在雪地上輕輕一點,身形凌空飛掠而起,幾個起落之間,便向遠處山峰所在而去。
他內息綿長,周身真氣自動將風雪阻隔在外,原不為宛如搭了一艘又避風又保暖的私人飛機,還有閒心調整了一下姿勢,手中不知何時就多了一包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