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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行為鬼祟的秦墨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一切頓時說得通了。秦墨若是真的乾脆利落背叛了幕後之人投靠太子,又怎會是那樣焦躁不安的神態?
「微臣當日輾轉反側,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佈下的局。而微臣,大概已經落入局中,那些自以為高明的小手段,想來殿下早就看在了眼裡,可笑我卻不自知。」
蕭致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還不動聲色地恭維原不為一把。
「微臣惜命,怕死,為了不被太子殿下主動找上,只能先一步來找殿下了。」
說完這些,他便重新垂下頭,沉默站在原地,一副任憑太子殿下處置的樣子。
書房中沉默片刻。
「原來是秦墨那裡露了形跡。不得不說,你比孤想像的還要聰明許多。」
原不為突然開口,露出幾分欣賞。
他拿起桌案一角的一疊摺子,遞到了蕭致面前,任由對方隨意翻看。
只是,此時的蕭致絲毫沒有為太子表露出來的欣賞而興奮。他翻閱著那一疊摺子,越看越是後怕,冷汗都流下來了。
這裡面竟然全是關於他的情報,從小到大,事無巨細。而最令蕭致心悸的是,調查出這些東西,是在三天之內。
這背後所象徵的意味讓人心驚。
想來若是他沒有主動找來,再拖延一兩日,等待他的就不是安靜的書房,而是黑暗陰森的牢房了。
原本還有一些不為人道的小心思,此刻也都盡數收斂了。
看了眼太子那雙從始至終平靜異常,沒有一絲一毫真實情緒流露的眸子,蕭致嘆了一口氣,選擇徹徹底底地臣服。
「太子殿下想要知道什麼?微臣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牆頭草是沒有好下場的,既已作出決定,他便毫無保留,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原不為。
與秦墨一開始就是幕後之人培養的細作不同,蕭致是在半年前才被拉入夥的。
他出生小官之家,本是原配之子,在父親另娶繼妻之後,便倍遭打壓陷害。原本有著天才之名,卻數次在科舉之前出現種種意外,導致科舉不順。最後一次,甚至直接破了相,差點斷了腿。
而這些所謂意外,自然都是人為的。
識破這一點之後,蕭致看似心灰意冷,自暴自棄,放棄了科舉,身邊果然沒有那麼多意外針對他了。
他卻不甘心如此,始終在尋找機會。
幸而他有一個醫術極為高明的外祖父,因為對繼母的警惕,自小他便勤練醫術,在無與倫比的天賦加成下,蕭致年紀輕輕便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一次宴席間,他抓住機會,以高妙的醫術救下了突發疾病的慶郡王。
隨後的事情就簡單了。
在慶郡王的推薦下,加上蕭致本身亦有真材實料,他得以進入了太醫署任職。
而他那位繼母所出的弟弟,卻在青樓尋歡作樂之時突發疾病,至今還癱在床上。繼母也因此以淚洗面,纏綿病榻。
——正如蕭致身上的意外並非巧合,這對母子的下場當然也不是巧合。
相較於醫術,他的毒術更為高明。
只是說到這件事,蕭致卻搖了搖頭:「當初我還是太過衝動,難免留下了一些破綻……」
因此,當被人捏著證據找上門時,蕭致不得不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哪怕是給太子下毒這樣足以抄家滅族的事。
不過,他也留了一個心眼,一直企圖抓住對方的蛛絲馬跡,找機會反抗。
原不為點點頭,表示理解:「被告發給弟弟下毒,倒黴的是你一人;而給太子下毒,即便被發現,也是全家一起遭殃。是我,我也選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