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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委實傷人了些。
也讓謝鐸明白,蒼白無力的安慰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於是,他拿出一貫的冷靜,殘忍地將真相撕開,血淋淋地攤給她看:「兩年了。事情過去那麼久了,現在尋死膩活有用嗎?」
「那你讓我怎麼辦?」
清清徹底崩潰,「他們全都死了!而我卻不記得這一切,不知道他們遭遇了什麼,怎麼死的,現在又埋在哪裡……我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卻發現他們全不見了,難道你還要我笑嗎?」
「謝鐸,你是不是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鐵石心腸,什麼都可以不在乎?」清清難過極了,「你根本不喜歡我,不在乎我,又憑什麼管我?!」
第20章 迷糊鬼
這個迷糊鬼, 還憑空誣賴人。謝鐸氣苦,她以為他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可他怎會不懂?
前太子李煦對他有恩, 但他身份特殊,朝中又人多口雜,為了避嫌,東宮和御林軍要故作不合,所以世人都不知道,他與李煦、江家二子皆是莫逆之交。
江翎死前, 見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他。
因為太子謀逆一案牽連甚廣, 涉事者皆是株連九族之罪,為了和他撇清關係, 江大不惜將他重傷, 讓他在荒殿內昏睡到塵埃落定。
他身為御林軍統帥, 自己最好的朋友、兄長卻接連慘死在御林軍亂箭之下,他還得裝作不屑,裝作不在乎,連給他們收屍都不行……
——還沒來得及報答他們,就再也看不到他們了。滔天巨憾, 他怎麼能不懂?
「憑我是你夫君, 憑你大哥赴死前讓我照顧好你。」謝鐸語氣肅然, 「你好歹也是名門之後,爭氣些, 別讓死人失望。」
這話說的又狠又重,可清清卻捕捉到了另一層意思:「赴死?什麼意思, 大哥知道自己會死?」
「難道,他真的參與了前太子謀逆?」眼淚還掛在臉上, 清清不敢相信,捏著謝鐸衣袖的指尖泛白,像抓著救命稻草。
她肯好好說話,謝鐸也沒必要再刺激她,抱著她上了馬車:「此處人多眼雜,回家再說。」
清清雖然難過,卻也知道謝鐸說的是對的,逝者長已矣,就算她再哭天搶地、尋死膩活,一家人也回不來了。
只盼著能快些回到安全的地方,讓謝鐸把前因後果和她說清楚。
車上謝鐸一直抱著清清,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眉頭微皺,捏捏她的手,又捏捏她的腰,想引起她的注意,可她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想必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將她耳邊的碎發掛到耳朵上,謝鐸的語氣就像一個大家長:「冷不冷?」
清清搖搖頭,臉埋在他的肩窩,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箱和硝石味兒,眼眶又有些熱。
小時候大哥二哥也常常這樣抱著她,騎馬、□□、逛街……少年的肩膀又瘦又窄,卻是她幼年最堅實的倚靠。
「李九又讓人把偃月刀抬回來了,」謝鐸與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你若真喜歡,就留著鎮宅吧。」
說完,補充一句:「只能留著鎮宅,不許再用,你實在想玩兒,我把燒火棍送你。」
御賜的白玉杖,上打貪官,下打佞臣,在他嘴裡竟好似一根真的燒火棍,說送就送,完全不值一提。
清清感受到了他想要安慰自己的心情,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
一個人的時候,跌倒了,自己很快就可以站起來,可一旦有人表露出關切或者心疼,委屈就會被無限放大,任何一點小挫折都能把人壓垮。
清清揪著他的衣領,眼淚鼻涕全蹭在他身上。
謝鐸一顆心被她揪的稀巴爛。
她這樣哭,遠比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