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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誠:「……」
罷了罷了,什麼身份都與他無關,將軍下了命令,他就要遵循,於是訕笑一聲,搖搖頭,去校場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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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鐸殺到永寧郡主帳中的時候,她肩上的血還沒有止住。
永寧郡主只穿單衣,左手的假肢藏在袖子裡,露出右肩,肩窩處是血肉模糊的傷口,右臂肌肉漂亮,只可惜有一段時間無法用力了。
「你回來了。」永寧郡主臉色煞白,額上儘是冷汗,彷彿十分痛苦。老趙在旁給她施針,程微月面色擔憂地站在一旁,眼眶紅紅的,似是感同身受。
謝鐸橫劍抵住她的脖頸,眼神冰冷如寒冬臘月的深潭:「遺言。」
永寧郡主笑了出來,動作牽扯到了傷口,眉頭微皺,不得不斂起情緒,抬眸看向謝鐸。
突然間的,程微月撲到永寧郡主身前,抽抽噎噎:「將軍,將軍息怒,郡主身為監軍,將軍怎可……自相殘殺?!」
若是旁人見了小姑娘這樣梨花帶雨地望著自己,就算不心軟,也不至於動怒,謝鐸卻絲毫不憐香惜玉,抬腳便踢了上去。
程微月瞪大眼睛,只覺得一股勁風朝自己襲來,同一時間,身後傳來一股力道,將她掀了出去。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整個人就軟軟地倒在了旁邊。
「郡主!」軍醫老趙驚呼起來。
原來,在謝鐸踢向程微月的瞬間,永寧郡主用手上的手臂拎起她的後領,將她甩開了,若如不然,她不死也得半殘。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胳膊處傳來摧心肝的劇痛,她腦袋一麻,吐出一口血來。
卻還笑得出來,無所謂地朝謝鐸說道:「我們之間的恩怨,與旁人無關,此間事了,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謝鐸冷笑一聲,突然揮劍削向了她!
旁邊的程微月驚呼著閉上了眼睛,軍醫老趙也不忍地別開視線。
只有永寧郡主仍堅定地望著謝鐸,沒有絲毫畏懼和閃躲。
「嘭——」的一聲,純金的發冠摔在地上,永寧郡主的發冠連同一頭青絲盡數被斬斷,長發一半悄無聲息地飄落在地,一半緩緩垂下,遮住了永寧郡主英氣的臉。
斷髮極亂,披在頭上,看起來十分狼狽。
「明日會有人送你回京城養傷。」謝鐸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右肩的傷口,「你這條命,日後我自會取。」
永寧郡主臉色變了。
「謝鐸,當年的案子還沒有查清楚,你不能擅做決定。」永寧郡主聲音凌厲起來,「你要怎樣才可以消氣,某可盡受,但此去成山茲事體大,望你想清楚……」
她沒說完,便讓謝鐸的眼神駭住,當即噤聲。
這麼多年馳騁沙場,她見過太多的人,可從來沒有一個人的眼神,讓她這般,遍體生寒!
「此時不殺你,你便該慶幸。」
帳中所有人噤若寒蟬,如見閻羅那般恐懼。
永寧郡主雖不服,卻也不敢再說什麼——他明知道自己為什麼來參與這趟剿匪,剿匪之後她要去成山,要蒐集證據扳倒成山王!
謝鐸卻阻斷了她的計劃,壞了她多年來的籌謀,這無疑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可她卻無計可施。
她現在無比後悔,為什麼要用清清來做試探,天知道,她是無心的!
結果這夫妻倆,一個給了她一箭,耽誤了她現在,一個捅了她一刀,毀了她將來!都什麼人啊!
說不恨他們那是假的,可無意義的仇恨只會是前進路上的絆腳石,為今之計,只能先按照謝鐸說的那樣,先回京城,再做另外的打算。
對了,元崇雁還在軍中,謝鐸沒說要把她的謀士也一併送走,那他就能留下,及時給她匯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