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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
「與前段時間相比,小姐變的有人氣兒了些,可仔細說來,您以前就是這樣的。」鐵錘說道,「成親以後您似乎變得有些……淡漠,怪叫人心疼的。」
清清笑了笑,發問她:「可你不覺得,我現在太蠢了些,擔不住事兒嗎?」
鐵錘沉默片刻,捏緊了她的手,故作天真:「有姑爺在前,何須您來擔事兒?」
連鐵錘都這麼覺得?她最近將依賴謝鐸這件事表現得這樣明顯嗎?
「話雖如此。」清清欲言又止,「罷了,明日郡主還要攻城,恐有的忙,早些睡吧。」
她不想說,鐵錘也就沒有多費口舌,依言回去睡了。
清清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在想,謝鐸會願意為了她擔下這樣的重擔,願意為她賭上大好前程嗎?
而她,是可以心安理得地將這一切施加給他的嗎?
她不知道別的夫妻是如何相處的,她與謝鐸之間發展得太快了,很多事情還沒有弄明白,現在她有些懷疑,如果謝鐸知道了她的全部,還會像今天這樣,給她帶禮物回來嗎?
夜色漸深,外面傳來點兵的動靜,不多時,傳來士兵行軍時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清清知道,攻城開始了。
營地與洛守城不遠,動靜清楚地傳過來,時常還有人回來通報。
戰況如何,清清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她昨夜沒睡好,今日便沒有出去,都是鐵錘進出營帳與她說的。
「姑爺真神了。」鐵錘眉飛色舞地說,「郡主將賊首放回去的時候,他便叫人去西面河流的上下游以簡易大壩將水流阻斷。」
不消她再多解釋,清清便懂了。
西面支流很淺,河水被阻斷,眼下又並非雨季,洛守得天獨厚的地勢便被切斷了一道口子,騎兵長驅直入,洛守連三個時辰都撐不了。
果然,午時剛過,大軍便押著祝毅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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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毅仍在叫罵,說永寧郡主不講信義,說好攻城,卻從西側偷襲,還提前阻斷水路,如此刁鑽,勝之不武。
上一回兵不厭詐叫他吃了虧,再加上身世可憐,叫屈姑且算他有理,眼下郡主遵循承諾按時攻城,他還在那裡喊冤,就是他的問題了。
之前他那番言論引起了不少士兵的共鳴,這回聽了,卻都開始嗤之以鼻。
成王敗寇,連輸兩次,本就是他技不如人,況且郡主已經夠了仁慈了,只開了側邊城門,叫黑甲軍代替了守城軍,換了軍旗罷了,對城中一幹流民可是動也未動,對赤字軍俘虜更稱得上優待,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永寧郡主一開始沒理他,將他捆著,綁在營地中間任他叫罵,來找清清用午膳。
她穿著一身紅色的鎧甲,英氣的面容更顯得威風凜凜,比尋常男子還要有氣魄。臉上有一道硝煙的汙跡。
清清用帕子幫她拭了,又讓鐵錘幫她卸了鎧甲,永寧郡主著紅色武裝坐在帳中,意氣風發。
她也累了,加上心情好,午膳多用了些,期間與清清說了今日之戰的盛況,只覺得痛快,卻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那位軍師,始終沒有露面。」永寧郡面沉如水,「我特意讓人在城中搜羅了,未見其人。」
清清也發覺不對勁起來。
「咱們已經將洛守城攻下了,就算有什麼計謀,此刻也來不及施展了吧?」清清說道。
永寧郡主搖了搖頭:「你不瞭解簡修竹,即使面前是死路,他也能開闢出一線生機,此次卻始終未露面,要麼就是與祝毅決裂,放棄了赤字軍,要麼,就是另有打算。」
「那怎麼辦?」
思忖片刻,永寧郡主饒有興趣地說:「再放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