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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謝鐸乘著一葉小舟,於縹緲的水霧之間翩然出現在守城軍的視野當中,長身玉立,宛若謫仙。眾人下意識戒備起來,卻只見他舉止優雅地彎弓搭箭,將朝廷的戰書穩穩釘上洛守城門。
兩日後攻城,這於剛剛受了驚擾的洛守城難民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先前雖有所耳聞,但屢次偷襲成功讓他們嘗到了甜頭,以為赤字軍所向披靡,根本不用把朝廷放在眼裡,而昨夜對方的一場回禮,無疑讓他們徹底清醒了。
為了讓城內民心更加動搖,謝鐸刻意讓小隊將巴宕山的落石偽裝成天災。
——以良田為生的民眾少不得誤會,是不是他們的行為觸怒了上天,才招來這樣的懲罰,如若不然,為何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黑甲軍襲城的時候斷了他們的後路?!
於他們而言,誰輸誰贏,誰當皇帝並不重要,能活著,有口吃的就行。
這樣一來,祝毅身邊不少人都動搖了,想順勢投降,歸順朝廷,又怕祝毅不應允,一時皆是愁雲慘澹,夜間也沒有精力來偷襲了,都在準備應付兩日後的全線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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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郡主大悅,抓著清清問她是怎麼想到這些的。
清清寥寥幾句糊弄過去。
其實,羊皮筏子是她小時候救謝鐸那次發現的,羊皮便於攜帶,目標小,可靈活組合、拆解,浮力甚至還比木筏強上許多;麵粉和硝石可以爆炸,這個是在謝鐸煉丹的時候知道的,再配合火柴燃燒的原理,其實沒有多麼高明。
郡主問她的時候,她直接就拿出來用了。
「今夜還要再去一趟。」清清說予永寧郡主聽,「燒房子。能燒糧草自然更好,但有過昨日的經驗,赤字軍必定死守糧草,難度較大。只要將大火燃起來即可,所以燒什麼不重要。」
昨夜水性好的已經潛進水底看過了,果然如清清所想,排水口是關著的。
春末夏初時節,離雨季還有半月左右,等不了那麼久,如今城中屯田已然被毀,若再燃起大火,勢必需要大量的水來撲滅,開放排水口是最快的方法。
永寧郡主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忙安排下去。之後,又來問她:「兩日後攻城,清清可有良計?」
「誰說兩日後攻城?」清清狡黠一笑,「排水口一開,我軍便可大舉進犯。」
此舉與謝鐸制定的計策不謀而合,不由挑眉,笑著看她。
永寧郡主卻一拍膝蓋:「你這不講武德了啊。」
「兵者,詭道也。」清清渾然不在意,「利而誘之,亂而取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1
永寧郡主自認無恥,先前與北巒交戰那三年,不知吃了多少苦頭,鬥智鬥勇多少回,用兵卻也不敵她這般狡詐。不由氣苦:「虧我還當你是什麼小白兔,沒想到啊。」
清清不好意思地笑笑,偷偷看了眼謝鐸。
她這都只是小打小鬧,若沒有謝鐸繞後毀田,再當面下戰書,此計絕起不了這麼大的作用,頂多像赤字軍騷擾他們營帳那般,不疼不癢。
這些,他都沒有說。而且,她猜他還有其他後招兒,只是眼下不到時候,沒有使出來。
昨日他說赤字軍的軍師有些手段,能得他這個評價的人不多,所以,絕不能掉以輕心,她還需要想好後續的對策才是。
清清瑩白的指尖在洛守南北兩側的地圖上輕點:「西邊守衛森嚴,南北兩側人手各不足兩千人,可先由精銳隊以此地為切入口,待西側馳援,大部隊再從西側以鐵騎踏入。」
精銳隊由排水口入城後,需防止對方關門圍困,因此要做兩手準備。
「兵分三路。」謝鐸定下最終決定,「一隊奇襲,一隊立於江面,偽裝成主力軍,另一隊埋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