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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他無數次想要回家,可每次到京城的渡口,又不敢回。
不光是近鄉情怯。
這兩年,他甚至害怕想像自己和嫂子重逢的場面,他害怕從清清臉上看到那種「如我所料」的神情,那樣的話,她就贏了。
她一定會很得意,可能會說:「看吧,若沒有我,就沒有今天的你。」
更害怕的是,她會真的履行諾言,跟大哥和離,那他的罪過可就太大了!
謝釧早就明白過來了,當初,嫂子是為了激勵他出來歷練,才和他打那個賭的,自己現在成長了,意識到她的用心良苦了,也如願發達了,她卻要被休掉……哪有這樣的道理嘛。
於是,拖來拖去,兩年沒回家看過了。祖母常常在信裡罵他,說他不懂事,嫂子是為他好,他卻置氣。
他哪裡是置氣?是沒臉回去罷了,以前委實混蛋了些,叫家裡人跟他一起受累。
這一回,因為大哥遠徵西北,不放心家裡,讓他回家住一段時間。
大哥的話,他怎麼敢不聽?轉念又想,以前大哥神鬼莫近,哪裡會操心這些?既開始顧家,說明家庭關係挺和睦的,斷不可能因為一個不成熟的賭約就讓大嫂離開,他多少也能放心。
當晚就激動地收拾東西,並連忙讓人回家打招呼,說他不日便要回來。
實際上,人早就到京城了,卻在離謝家不遠的客棧裡住了兩天,待事前準備的排場都到了,才華服加身,高調地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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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昨夜沒睡好,本還想多睡會兒,結果一大早就聽見外面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吵吵嚷嚷的,招鐵錘過來問怎麼回事兒。
鐵錘伺候她起床梳洗,說她早上沒出去,也不清楚,遂又叫了個小丫鬟過來問,二人本以為是誰家娶親,卻見小丫鬟一臉喜氣,說是二爺回來了。
清清一頭霧水,真誠地感到疑惑,現在的年輕人,回趟家而已,要這麼大排場?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在辦喜事兒。
小丫鬟剛才在外面都看呆了,此時也一副看新娘上花轎似的表情:歡喜的不得了:「二爺衣錦還鄉,場面浩大,好多人都在圍觀,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清清心有慼慼,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的,免得讓人誤會以為她討厭謝釧:「回來就好,你先下去吧。」
小丫鬟連忙跑出去了。
大門口圍了好多人,都是來跟二爺寒暄的,她還想去看。
「方才老夫人院兒裡來請了,讓去她那兒用晚膳,一家人聚聚,」鐵錘幫她梳妝,「小姐要穿哪套衣裳?」
清清一聽,心下慌亂:「今日就要見他?我、我能不能緩緩?」
鐵錘自然知道她在慫什麼,笑著解釋說:「當年跟二爺確實鬧得有些難看,但我覺得,根本怪不得小姐。」壓低聲音,「那時候二爺多渾啊,京中沒有不嫌棄他的。您把他趕出家門,實際上是為他好。」
「如若不然,二爺哪能成長得這麼快?」鐵錘勸她。
清清嗔她一句:「莫要說這種話,人家自己努力得來的,咱們怎麼能往自己臉上貼金?」
鐵錘憨笑兩聲,嘟起嘴巴:「我的意思是,您當年不是想害他才做的這個決定,所以該問心無愧才是。」
那就好。清清多少鬆了口氣。
當初她也以為謝明燕是回來報復的,沒想到對她格外的好。想來謝釧再恨她,也會看在祖母和夫君的面子上,不會太過分。
若他還生氣,自己道歉就是了。
遂安心讓鐵錘為她梳妝,準備參加晚上的家宴,鐵錘的手藝日漸精湛,可以輕鬆綰出所有好看的髮髻。
今日謝釧回來,清清是家中長嫂,兩年內首次見面,須端莊溫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