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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錢錦棠請客那天,陸巡聽說他和錢二的貨天天有人來問,之前三十兩一匹布,如今已經漲到了三十五兩,等於十來天他就多了三千四百兩銀子,還不用頂著敲詐勒索的罵名,輕輕鬆鬆就發了家。
陸巡有點後悔,早知道他應該多問幾個發財致富專案,這樣不用到三十歲他就可以退休了。
迫不及待的,他要見到錢二。
等陸巡到了錢家,最先見到的卻是張修行。
錢謙益請了個朋友,據說要玩什麼打球的遊戲,別人都去佈置場地了,只有張修行坐在涼亭裡,和小廝元寶在扯紅布條和黃布條。
陸巡之前並沒有見過張修行,當錢家下人遠遠的指給他看的時候,他就知道要仔細記住這個人。
他細細打量他。
張修行今日穿著一身天青色暗竹紋的直裰,頭上沒有戴冠,一根碧玉簪束髮,明媚的陽光從涼亭中斜進去一縷,正好落在他斯文精緻的臉上,給他姣好面容蒙上一層金光,有種歲月靜好的溫和氣質。
相比較陸巡見多了的武將,張修行無意是時下很多少女追捧的文人相貌。
乾淨,溫文爾雅,又不會過於陰柔!
跟冠絕京華的張相公長得很相似!
陸巡燦若星河的眸子中迸發出嫉妒的光,攥緊了拳頭走過去,抖著張修行的紅布條問道:「你要扭秧歌嗎?!」
好像只要張修行承認了,他就贏了什麼一樣。
張修行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他愣愣的打量眼前氣質嚴肅,俊逸無雙的少年,心裡生出沒由來的畏懼來。
這少年給他的感覺像他爹和老師,讓他看一眼就想老老實實坐直了。
「您是……」
陸巡坐下來,看著對方竟然不是不服氣的挑釁,還能心平氣和的用敬語,他都不好意思發火了,這跟他之前認識的那些好鬥的公子不一樣。
但是讓他給他好臉色他也做不到,他冷聲的挑釁道:「我叫陸巡,我是錢二請來的,她叫我小叔叔!」
這麼說了,張修行應該明白他和錢二的關係,知難而退了吧?
「小叔叔!」張修行興奮的站起來,抓住陸巡的手就不放開,道:「原來您就是陸巡陸大人,聞名不如一見,您真是威武英俊,氣質不凡!」
紗帽衚衕的人嘴都這麼甜嗎?
這小子知不知道他們應該是什麼關係?
陸巡被張修行的態度完全弄懵了,都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好了。
他不知道的,張修行自小在父親嚴厲的教育下長大,就夢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自己做主自己的事,陸巡少年當官,因為殺了表弟一舉成名,別人都說陸巡冷心冷肺最是無情,他卻崇拜陸巡小小年紀就能獨當一面有自己的性格!
他做夢都想成為陸巡那樣的人,見到偶像怎麼能不激動呢?
「大人您喝茶!」
「大人我給您打扇子吧!」
張修行殷勤的伺候著陸巡,可這樣依然按耐不住心裡的興奮之情,他朝著遠處喊道:「大家快來看啊,是陸巡陸大人來了,活的!」
陸巡:「……」
下人通知錢錦棠陸巡到了的時候,錢錦棠正在和手帕交徐二小姐說話。
上上輩子,錢家落魄之後錢錦棠先是被何氏為了給錢美宜弄嫁妝賣給斷袖之人,她不容易獲得自由身後又無家可歸,只能跟著大伯和大堂哥回老家。
那時候她已經一無所有,這世上彷彿也沒人記得錢家記得她了,吳清許卻來給她送行,那時候吳清許已經嫁作婦人,是兩個女娃娃的母親,應該是在婆家過的不好,她穿著半舊的衣服,一臉滄桑疲憊的領著兩個姐兒站在官道旁的一顆棗樹下,淚流滿面的叫著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