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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氏眼神有一瞬間躲閃,不過她很快平靜道:「給我家哥哥,點平安健康燈!」
水月大師道:「既然是平輩,又不好逾了幾位貴人的例,那就點上十斤,半斤燈草,點個一年半載,或者九九八十一天都行。」
屋子裡除了鄧氏和師太外,還有春雨在,聽了鄧氏的話,她頓時狐疑起來,她伺候夫人已經有五年,從來沒聽過夫人說過三位舅老爺一聲好,更沒聽說三位舅老爺有生病的,那無緣無故為什麼點燈啊。
這倒讓春雨想起夫人讓她寫的信,從蛛絲馬跡中可以看出,那位蘇唯芳大人好像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十分著急高小姐的婚事,讓夫人儘快想辦法。
莫非夫人不是給舅老爺點燈,而是在給那位蘇大人?
春雨暗暗打了個激靈,她到底在想什麼?
夫人有丈夫有兒子的,怎麼會給·一個不相干的男人點供燈?她一定是想差了。
可是懷疑像是一顆種子,在她心裡生了根,她不管幹什麼都在想這個問題。
直到鄧氏讓她跟著師太去看油燈,她遇見了鄧氏的陪嫁婆子云嬤嬤。
雲嬤嬤問道:「夫人呢?!你這是幹什麼去?!」
雲嬤嬤據說救過鄧氏的命,具體是怎麼回事春雨不知道,只知道鄧氏對雲嬤嬤很是尊敬。
那麼鄧氏的事情也就不應該瞞著雲嬤嬤。
春雨頓了下就把屋子裡的事情說了,雲嬤嬤臉色當即就不好看,問道:「你可看見夫人供奉人的名字和八字?」
春雨低聲道:「寫的表字輕雲,生辰是八月初九巳時……」
雲嬤嬤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麼樣,滿臉銅厚揉著揉身後的脖頸,然後叫著春雨:「換上大人的名字和八字,不要跟任何人說,後果我來負責!」
她說完,匆匆就去廂房了,顯然是去找鄧氏。
春雨嚇得揪著帕子捂住胸口,她感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夫人豈不是……
雲嬤嬤站在廂房門口,看著裡面誠心禮佛的鄧氏差點沒有氣背過氣去。
鄧氏是不怎麼信佛的,但是最近特別虔誠,之前她還以為夫人因為公子的事情覺得內疚呢,現在看來,明明就是為了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那個工部主薄蘇唯芳,二十年前有機會和夫人訂婚的,他是外來的遠親,相貌俊俏很會畫人相,他們家夫人正是青春少艾的年紀,就喜歡那種溫文爾雅的文人,一見就愛上了,還為了那個男人脫掉衣服讓他畫裸相。
被家裡的大舅爺知道了,大舅爺告訴了家裡的老爺,老爺本想打死唯一的女兒又捨不得,就想讓蘇唯芳負責任,可是當他們家老爺找到蘇唯芳的時候,蘇唯芳卻不肯承認,還說他已經定親了不能迎娶他們家夫人。
但其實,蘇唯芳那時候剛中舉人,看中了他坐師國子監試講張大人的女兒,人家張家小姐是官宦之女,他們家舅老爺當時還沒中進士,他們也不是蜀中特別出名的大戶,只是稍微比一般人家富裕一點,蘇唯芳唯利是圖根本肯不上。
二夫人知道這個結果當時投了湖,是她不顧性命冒著寒雨把人拉上來的,但夫人這個舉動還是氣死了老夫人,老爺因老夫人去世,沒過半年也死了,之後夫人好幾年不出門,直到嫁給他們家大人……
總之因為蘇唯芳,丟掉他們家老太爺和老夫人兩條人嗎,算起來蘇唯芳是他們家的仇人,她以為夫人已經忘了蘇唯芳,這麼多年了,也應該跟大人好好過日子,誰曾想不僅沒忘,竟然不顧父母大仇還給那忘恩負義之輩祈起福來了!
這夫人是不是豬腦子,是不是豬油蒙了心,一個兒女都要結婚的內宅婦女,竟然還在不知廉恥的肖想外面的野男人,夫人是瘋了嗎?
她真的好想撬開夫人的腦子看一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