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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凜坐在沙發上。
敞著兩條長腿。
「我沒事。」
「不用叫她。」
午優皺眉不語。
他路都走不穩, 看起來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厲凜仰頭,脖頸枕在沙發脊上。
片刻, 幽幽道:
「我們分手了。」
午優:「……」
半夜兩點半,這是什麼勁爆劇情。
她艱難的張開嘴:
「我先送你去酒店。」
分手秘聞什麼的。
留到清醒時候再說吧祖宗。
她四處走動著。
找手機打電話。
厲凜似乎完全沒在意她在幹什麼, 只是恍恍惚惚說著:「……早晚的事,我們不合適。」
午優「嗯呀嗨呀」的應付著他。
終於看到掉在茶几下面的手機。
她彎腰,伸長了手臂去夠。並沒注意到厲凜的視線,不知何時已經停在她身上,幽深回折,情緒深藏,唯獨少了該有的醉意。
他輕輕說著:「……我以為我們是一類人,但其實不是。」
午優總算拿到了手機,伸手滑開解鎖。
她低著頭看手機,只當他喝醉了垃圾話多。
壓根兒沒注意到他說了些什麼。
直到聽見他說:
「我們其實早就見過了,午優。」
「不是高一,而是初三那年夏天。」
午優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他這話是對著她說的。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把話題跳躍到自己身上的,但這不妨礙午優捕捉她話裡的重點:「……什麼意思?」
厲凜似有些頭疼,揉著鬢角,慢吞吞道:
「那年夏天,民政局門口,我們見過的。」
午優愣在原地。
初三那年夏天。
她考上十二中的夏天。
午盛凡和閔溪雲離婚了。
就在那個夏天。
厲凜緩緩道:
「不巧,我們的爸媽,在同一天離婚。」
午優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
不見血的疼。
她以為時隔多年。
那份猝不及防和茫然的感覺早已遠去。
實則不然。
至少這一刻被厲凜提及。
她還是有種自覺荒謬卻又異常真實的窒息感。
「你們離婚,我算什麼?」
「爸不疼媽不要,我是垃圾嗎?」
「既然這樣,幹嘛生我呢。」
他一句句,重複著當年她說過的話。
午優恍惚間,彷彿回到了當年。
厲凜幽幽道:
「你當時沒哭,可看著比哭還難受。」
「我那時就想,原來還有人,和我一樣慘。」
他說著,又笑了一下。
笑容輕的像一縷煙。
「不對,是我比你更慘。」
「你媽媽好歹還活著,我媽卻在那一天,跳樓自殺了。」
午優的心。
頃刻間揪縮成一團。
她僵在原地。
試圖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不能。
她無力安慰任何人,卻莫名覺得,曾經最為崩潰困頓的歲月裡,原來還有人和她一道,承受著那個年齡不該承受的一切悲傷。
她轉過身,看向厲凜。
唇動了動:「你真的喝醉了。」
厲凜輕笑一聲:
「嗯,喝醉了。」
他從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