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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看著小姑娘突然落淚,有些慌神。他很少安慰過別人,也很久沒有把自己的脆弱心事顯露給別人看。因此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無措地抿了抿唇。
「嗯。」
冉苒覺得總是不回應大師兄有些不太好,於是含著眼淚從嗓子眼兒裡擠出一聲「嗯」來。
這一聲又細又小,蘊含了無盡的委屈。像是小貓伸開還不鋒利的爪子撓在江離的心上。明明沒什麼力度,卻讓人瞬間把心揪起來。
恨不得把貓兒抱來懷裡好好安撫,為她擋下世間所有的糟心事。
江離想了想,笨拙地伸出手,輕輕落在冉苒的發頂。像從前撫摸小貓毛絨絨的腦袋一樣,撫了撫小師妹的髮髻。
「想哭就哭出來吧。這裡沒有外人,不必忍著。」江離輕聲說。
有人包容自己的軟弱和壞情緒總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事。冉苒放下手中的碗筷,雙手捂著眼睛,嗚咽出聲。
修真之人壽命很長,凡人的一生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雖然冉苒拜入師門沒有多久,但按照凡間的時間計算的話,也已經有許多年。
也就是說,冉苒這個世界的「父母」可能此時已經不再人世。不論冉苒外怎麼思念,也沒什麼機會團聚了。
因此江離什麼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只能雙手繞過冉苒輕拍她的後背。乍一看上去,像是把冉苒環在了懷裡。
過了一會兒,江離感覺小姑娘啜泣的聲音小了些。於是輕輕捉住冉苒捂著臉的手拿下來,修長的手柔柔地拂去小姑娘面上的淚痕。
手指下的觸感又柔又軟,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又像是最名貴的絲綢緞子。但江離此刻一點兒出格的心思都生不出來,只有擔憂和心疼。
小姑娘的已經不怎麼流眼淚了,但剛剛哭過,還是止不住抽抽搭搭地吸氣。一雙靈動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含著還未流下的淚花,讓人心疼的不行。
「好了,不哭了。」
「以後什麼事都有我在,沒事的。」江離一邊擦拭冉苒臉上的淚水,一邊低聲安慰。
明明只是最簡單的話,卻總是能擊中人心。
冉苒平復了一下心情,抬手摸了摸臉。手背不經意間碰到了江離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指,須臾的觸感驚得冉苒被眼淚打濕的睫毛顫了顫。
小姑娘抬起眼簾,水汪汪的眼睛擠出一絲微笑。像是碧潭中有錦鯉忽然躍起,甩了一池的水花。
冉苒彎彎嘴角,看著江離說:「這飯菜太好吃,讓我一時太激動了。現在已經好了,謝謝師兄。」
說罷拿起筷子,往江離的碗裡加了一塊排骨,邊說:「師兄,我剛剛覺得這個菜最好吃,你嘗嘗。」
「嗯,好。」江離回答,也拿起筷子夾住碗中的菜。見小師妹面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便也不再深究。
冉苒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江離,問:「對了師兄,我睡了幾日,都不知道貪冥事件最後情況如何了?」
她只知道自己一劍劈了貪冥殘魂附身的木匣子,然後蘇姻和段玉清及時趕來,拯救了快要支撐不住的冉苒和江離。
此後她便沉沉昏睡過去。再發生了什麼,便一點兒也不知道了。
「蘇姻和段玉清趕來以後,消滅了貪冥的殘魂。去信宗門告訴了師尊情況。」
江離繼續說道:「城主得知此事後下令查抄了王材的宅院。王材及其親眷和府中僕從的處置,都按照安平城的律法交由監察司處理,現在都暫時關進了監牢。」
「那王材知道他那些財富的真相了嗎?」冉苒十分好奇。
「知道了。」江離給冉苒夾一個丸子,回答道,「他得知此事後打擊很大,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