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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已過而立之年的藩王,竟然因為別人指出他父親不是嫡長子而是庶出就覺得丟了天大的面子,委屈的都要掉眼淚了,想想都覺得荒唐。
宋明煦似是沒有發現墨王的失態,溫聲說道:「正如宸王兄所說, 先墨王承襲爵位的事情是皇祖父他老人家定下來的,是合乎理法, 沒人可以指摘。而宸王兄也是想起當年的事情隨口一說,沒什麼惡意的。」
「是啊是啊。」惜珍連忙點頭,「本王如果對當年先墨王承襲爵位的事情有什麼意見,不就是不把皇祖父放在眼裡了麼。」
要說今天朝堂上出現最多的詞, 恐怕就是「不放在眼裡」了。一眾藩王就在這兒「你不把我放在眼裡」來, 「我不把他放在眼裡」去的, 用這個互相攻擊打壓,不得不說聽起來確實是挺無聊的。
墨王垂著頭沉默了半晌, 開口道:「臣明白。」
他現在清醒過來, 明白了陛下和宸王才是站在一個陣營的。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是真心實意的還是兩人互相利用, 但他們二人今天在朝堂上互相打配合,都是為了要把削藩的新政推行下去。
只是墨王沒想到, 皇上連嘴上斥責宸王兩句, 故作姿態的安慰自己一下都不肯, 就這麼坦然地向眾人宣告自己的偏袒,也難怪宸王能目中無人到如此地步。
惜珍倒是不知道墨王此刻心中所想,她正低頭看著自己衣擺上墜著的玉佩, 越看越覺得後悔今早晨選玉佩選錯了,這塊玉佩分明跟自己的朝服不搭。
要是不看還好,一看到就會忍不住的去關注去注意。惜珍越看越心煩,忍不住「嘖」了一聲。
一旁的豫王剛要開口,因為惜珍的聲音又把話憋了回去。
惜珍看其他人沒再說話,便說道:「眾位王爺還有什麼要說的快說,都沒有意見的話就好好落實新政,別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太久,省的耽誤了正事。」
主要是別耽誤她回去換玉佩。惜珍隱去真正的意思不提。
可是其他藩王聽到她的話後火氣更大了,鼻子都要被氣歪了。什麼叫「耽誤了正事」,削藩就不是正事了嗎?!
在他們這些藩王眼裡,這世界上沒幾件事情比削藩更大,更讓他們煩惱了。
本想著所有藩王一個鼻孔出氣,一起抵制新政,怎麼也能往後拖些日子再想辦法。等到他們回了藩地,就算陛下旨意下來,怎麼施行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沒想到梁王不僅早就知道了削藩的事情沒和其他人透露一句,而且背叛了藩王的利益和皇帝站在了一邊。
郕王就不必說了,他情況和梁王不同,頂多是沒勇氣反抗直接屈服,從這裡面撈不到什麼好處。
要說最讓人想不通的,那還是宸王。
宸王不僅是藩王,而且是封地面積最大、最富庶的藩王。按理說皇帝的新政同樣也會損害他的利益,甚至對他影響最大,那他為何還要這麼堅定的支援皇帝的新政?!
眾藩王想不通。
要不就是皇帝私下給了宸王什麼承諾,保住了宸王的利益。要不就是宸王另有打算,譬如在他這一代就打算起兵之類的。等宸王自己做了皇帝,削藩的政策自然也就不會影響到宸王一脈了。
反正不管是哪個原因,眾藩王時絕不相信惜珍能如此深明大義不存私心,單純從大夏的角度考慮去支援新政的。
「陛下,臣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睿王道,「當年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沿襲了幾百年了,如今說改就改,保不齊會出什麼岔子啊。」
「能出什麼岔子?!」惜珍一挑眉,也有些不耐煩了,「要是出了岔子,也是因為各位王爺私心太重不肯好好遵旨執行造成的。要不就是教子無方,才讓兒子們不知敬畏不懂感恩,惹出來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