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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不敢。
季逸自己也明白的很,他不能。
看似迷惘混亂中,實則卻無比清醒的兩個人。
季逸從地上站起來,移步到她面前,神色複雜的看著她坐在地上,不慌不忙的用手指梳理著有些凌亂的長髮。
她手指修長,白色的手指穿過黑色濃密的髮髻,黑白相交的色彩反差直接又純粹,像極了她這個人。
季逸嘆息,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平靜如常:「我知道你跟我較什麼勁,也明白堵你心口的那股火是什麼,我做過的事情、以後將來想要做的事情,我自己都一清二楚,可你不能一味要求我來給個說法,你自己要先確定自己的思想,只有你內心明確了,我才能否則,我無論對你說什麼都沒用。」
南風手下的動作一滯,緩緩抬起眼皮,看著他同樣平靜的問:「你想說什麼?我又需要先確定自己什麼?」
季逸說:「確定你自己的位置和價值,還有,你的心。」
南風沉默了頃刻,不自覺的微微咬著下唇,過了好一會兒,又重新抬起頭來:「我的心?」
季逸目光深深,點了一下頭。
她從地上站起來,拉了拉襯衫下擺,嘴角的笑意卻更加清冷疏遠說:「你難道不知道我心理有病?連你鼎鼎大名的季醫生都瞧不好的頑疾,我又怎麼看得透?」
「」季逸無力的嘆了一口氣。
果然,哪怕他已經將話說的這樣直白,可她依舊不願意再向前邁出一步,依舊否定自己,乾脆決絕的拒絕看清自己內心最真實卻蒙上了一層塵埃的那個角落。
季逸走到門前,拉開門鎖,說:「走吧,去看看桐桐,他應該要醒了,孩子們午睡也該結束了。」
他們回到醫護室的床邊,果真不到十幾分鐘,桐桐就醒了過來,揉了揉半睜的眼睛,看見他們真的還在床邊的下一秒,就咧著小嘴笑了起來。
季逸又給他量了一次體溫,已經退燒了,他蹲在床邊給桐桐穿鞋的時候,小孩子明亮濡濕的眼珠就一直在南風臉上畫圈圈,南風捏捏他的小臉,問:「福利院的阿姨有沒有教給過你,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同理,欣賞美景都是要收費的?」
桐桐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又歪頭好奇的盯著她看了少焉,忽然『咦』了一聲,奶聲奶氣的問:「小秦阿姨你的嘴唇怎麼腫了?是被蚊子叮到了嗎?」
季逸給他穿鞋的手一頓,在床側的陰暗中彎了一下嘴角。
對著他,她能花樣百出的折騰,有恃無恐的作妖,如今面對小孩子單純無邪的眼神,她還能面不紅心不跳?
南風也愣了一下,隨後揉揉他頭頂的軟發,笑的十分和藹可親,耐心解釋道:「不是蚊子,阿姨是不小心被狗啃了一下,沒事,不疼哈。」
不解其意的桐桐:「」
正在穿另一隻鞋的季逸:「」
穿好了鞋子,南風拉著他的小手,桐桐從床上一下子跳到地上,咯咯的笑:「小秦阿姨,你教我們一起畫畫吧,好不好?」
南風領著他往醫護室外面走,說:「好,咱們畫小狗去。」
桐桐扭著小身子沖季逸招手:「季叔叔你也來啊,和我們一起去畫小狗啦!」
剛剛緩過點勁兒來的季逸:「」
他們回到小教室,孩子們果然已經午休結束,正圍成一小圈,和院長在教室的空地上玩丟手絹,見他們進來,群體驚呼一聲,然後嘩啦一下圍了過來。
「季叔叔你來看我們啦!」
「小秦老師你好久沒來啦!」
「叔叔叔叔,給我們講故事吧!」
「不不不,我要和小秦老師學畫畫!」
和孩子們在一起時,季逸連目光都是柔軟溫暖的,他安撫著